不可能，当年的事情他做得天衣无缝，不会被查到的。

沈从严攥紧拳头，用尽量平稳地声音开口，“爸，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沈老爷子用满是风霜的眼睛盯着沈从严看了许久，看的沈从严的心跳慢慢急促，额角上也渗出一滴冷汗来。

是在诈他，一定只是在诈他。

沈从严咬紧了牙关，心像是在热油上一样的煎熬。

这个关口坚决不能松口，钱什么的都是小事，要是他真的承认了对沈之寒做过的那些事，老爷子绝对不会饶恕他的。

他辛辛苦苦奋斗了那么多年，耗尽心血，不能白白的拱手让人。

沈从严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老爷子把一切看在眼里，心里忽然涌上一阵悲凉。

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虽然算不上天资聪颖，年幼时却有是个乖巧可爱的孩子。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幅样子了？

“刘伟你认识吧。”

听见这个熟悉的名字，沈从严如遭雷击一般，他猛地抬头，看向老爷子。

沈老爷子脸上划过一丝嘲讽的笑容，“看来是记得，那用不用我提醒你，你都吩咐他做过什么？”

老爷子的眼神在他的脸上扫过，面无表情，等待着他的回答。

沈从严却说不出话来。

老爷子为什么会知道刘伟？明明他第一时间就把人调走了，怎么会时隔这么多年又提起这件事？

他看了一眼沈之寒，脸上满是惊惧之色。

当年计划没成功，老爷子以为私下结交的仇家，查了一阵子未果，也就放弃了。现在突然提起，难道是沈之寒一直没放弃追查。

他倒是小看了这个毛头小子。

沈之寒也有些惊讶，却没开口。

他不知道爷爷居然也查了刘伟，甚至把这件陈年旧事翻了出来。

“当年那件事之后回家，我就担心是仇家作祟，一路追查下去却没什么证据，没想到这么巧，偏偏你在云城的项目上这个人频繁的出现，为你做事。”

老爷子的声音满含失望，“你说，这是不是天意？”

他千算万算，都没算到要自己孙子命的，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简直像个笑话。

“到底为什么，派刘伟去干这事？”

“爸，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刘伟就是在工地上负责安保的，我怎么知道他跟之寒受伤有什么关系啊。”

沈从严强撑着开口，“再说了，刘伟之前就是个混混，是不是被别人收买了才对着之寒下手，只是刚巧工地上雇了他而已。我真的不知道。”

他越说越觉得气氛沉重，老爷子的表情也愈发古怪起来。

沈从严猛地闭了嘴，他说错了什么话吗？

为什么老爷子的眼神这么的失望？

他惊慌失措的扫了一眼沈之寒，却发现沈之寒那张脸上浮现出同情的神色。

老爷子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沉重有力。

“只是凑巧，那你怎么知道刘伟原来是混混。还有，”疲惫的声音停了停，继续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过，刘伟对着之寒下手了？”

他的声音低缓，在落在沈从严的耳朵里却像是炸雷一般。

沈从严浑身一震，仓皇的看着老爷子的脸，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