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也是这样吗？

父亲也是从这样的路走过来的？

林婉婉苦笑了下，声音低了下去。

“你看，伯父因为跟伯母的事情跟爷爷闹成那样，现在难道我们也要走上那条老路？那我们应该钱去哪儿？”

她抓紧了沈之寒胸口的衣服，仰着脸看她。

“沈家的生意遍布全国，难道我们也要出国？再过多少年之后回来？”

林婉婉的眼眸暗下去。

“可是现在不是从前，爷爷年纪也大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两次见到沈老爷子，总觉得他不如从前精神矍铄。

似乎苍老了不少。

“如果爷爷被气出什么好歹的话，你是不是要一辈子背负着愧疚感跟我在一起？”

这样的前车之鉴，沈伯父不是已经有了吗？

他至今还不能从过去走出来，所以始终不回A市，也刻意的躲着沈老爷子。

沈之寒的眼眸沉了沉，嗓音哑了下来。

“婉婉，我们现在就去领证好不好？我们现在就去办婚礼。结婚之后你不需要回老宅，沈家的一切事情你都不要烦心，有我在。”

沈之寒颤着声请求。

“我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他见过凌子鸢日渐黯淡下去的神情，同样的情形，绝对不能再出现在林婉婉身上。

林婉婉看了他很久，才轻声开口。

“之寒，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对不对？”

他说的话固然让人感动，可是婚姻大事，从来就不是两个人的事。

不受家人祝福的婚姻，走起来很艰难。

“所以，你想说什么？”

沈之寒的脸色僵硬起来，心里蔓延起不安。

眼看着林婉婉微微张口，似乎有话要说。

他忽然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别说。”

他低声哀求着，眼神里带着隐约的绝望。

不要说了，如果说出来的是别离，还不如不说。

别打破他好不容易找回来的梦。

那盏照亮他暗淡人生的灯，不能再熄灭。

腰间的手臂箍的林婉婉几乎不能呼吸，眼前男人的脸上，那对剑眉紧紧地锁成一团。

她能感受到沈之寒的不安。

“你骗人。你说过你会一直陪着我，婉婉，你不能这样。”

沈之寒慌乱的收紧手臂，脑子里有个声音慢慢的开始不受控制起来。

留下她，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

那双眸子里的阴暗慢慢的溢出来。

无数个念头翻滚着叫嚣，让他几乎要失去理智。

“沈之寒，我没有。”

轻轻软软的声音响起来，似乎是想要安抚他。

纤细的手指探上他的眉，细细的抚摸着，想要抚平他没见的皱褶。

沈之寒愣了下，身上的戾气随着她软软的抚摸消了大半，定定的看着她。

林婉婉觉得手下的线条绷的像是铁块一样。

在今天之前，她确实想过跟沈之寒分开这件事。

可是就在刚刚，她看见沈之寒那双眸子里恳求的神情，她的心忽然坚定了起来。

他回答自己的时候斩钉截铁，他从来都没有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