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景曜慢悠悠的走了出来,拨了下湿湿的头发,拿起茶几上的眼镜,戴上以后才转身过来。
顾兮哼着: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等了几秒钟以后,她又从头开始哼。
迟景曜端着杯茶站在她身后静静的看着她左右忙碌的背影,几秒钟后,她又重新哼了这句话。
他终于忍不住问了句:“下一句是什么?”
顾兮的洗.脑功力太强,本来迟景曜可能还能记得这句话的了后续。
顾兮停顿了下,歪着头想了半天,皱着眉说:“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你是披着狼皮的羊?”
“不对……我不记得后面的歌词而已。”顾兮摇着头,最后决定放弃再想。
迟景曜轻咳了声,绝对不再就这个弱智的问题进行讨论。
不过顾兮很高兴,没过一会又开始哼起了这个熟悉的旋律,迟景曜不得不打断了她,“丫头,别污染了孩子的耳朵。”
顾兮虎着脸转过身,一脸蛋疼的看着他,“很难听么?”
“一般般吧。”迟景曜坐到椅子上,随手又打开了开关,重播《天堂的枪声》。
这部电影其实拍的挺好的,但顾兮和迟景曜居然没好好看,顾兮停顿了下,转头看了会开头,又琢磨了下,忽然间说:“不对不对,我怎么觉着不对呢。”
“什么不对?”
“就……就求婚呀。”顾兮的脸就跟染了胭脂一样的红,“你不觉着有点过于草率?”
“孩子都有了。草率什么。”迟景曜莫名的问。
顾兮纠结了好一会,哼着说:“难倒不是应该更浪漫一点,像一个真正的言情小说男主角,你说从头到位我连朵玫瑰花都没收到过,好亏喔。”
迟景曜勾唇笑了笑,这表情令顾兮有点恍惚,顿时干咳了下,拿起干布继续擦桌子,“好了随便吧,我又犯了得寸进尺的老.毛病了。”
迟景曜倒是静静的看着顾兮在房间里来回忙活着,他应该感谢上苍,送给他这么个美好的女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坚定的相信着他,支持着他。
他一直都没有说结婚这两个字,的确让顾兮委屈了。
她刚才喜极而泣的模样到现在还在他的脑子里,如果他一辈子不说这两个字,顾兮恐怕都不敢再提这件事。
那次顾兮约他,向他求婚时候大概已经耗去了顾兮所有的勇气,所以从那天以后顾兮哪怕是知道他不会再离开她,却也不敢再说这句话。
在许多事情悬而未决的时候,顾兮选择性的忘记了这件事。她愿意给他生孩子,也愿意保持着现在未婚同居的状态,她愿意背负着小三的骂名,她偏就是没再提过结婚这件事。
她说她想,想一辈子在一起,实际上就是想结婚。
迟景曜听出了弦外之音,也不打算再拖了。两个人磨合的很好,生活上、事业上、感情上的同步率都很高,还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他当然想给她一个安稳的环境,也定下这个本来就不打算给别人的名分,只是碍于很多阻挠,迟迟没办法兑现。
顾兮从书房里走出来,抱着好几本书,都是他平时查阅的商业材料。
她放到茶几上以后,摸出一副眼镜来准备戴上,却听迟景曜说:“丫头。”
“阿?怎么拉?”顾兮奇怪的抬头。
“过来让我抱一下。”
顾兮更加奇怪,难不成是她今天提出来两个人不够亲密,让迟景曜脑子开了窍?
她放下书,走过去,被一把抱在了迟景曜的怀里头,如今隔着个小肚肚,不能像以前那样抱的紧密,但是顾兮闻见了他脖子里的味道,很是舒服的靠了过去。
“怎么啦?”她软软的问。
迟景曜深吸了口气,似也在闻她发间的味道,他说:“丫头,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
顾兮愣了愣,讷讷的说:“我没……没想过。”
“我以为你做梦都在想这件事。”
顾兮结结巴巴的回答:“我梦见嫁给别人了。”
感觉到迟景曜的气场瞬间冷了下来,顾兮慌忙解释,“就是做梦,我居然梦见姐姐和妈妈死活都不让我出去,然后说你不要我了,我记得我当时脑子里就一片空白,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迟景曜声音都冷了下来,“你敢嫁别人。”
“我不敢阿!”顾兮强调了句,“这不是做梦么?做梦本来就天马行空的嘛,你难倒就没梦过别的妹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