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涛打开小小的锁扣,里面铺着一层柔滑的白色丝绸,正中间,则放着一支玉簪子,在水晶灯璀璨的光辉下光华千转,夺人眼球。
“我这次出差的时候特地拜访了一位收藏古玉的老者,他和我萧总有些交情,我说要送与我未来的妻子定情用,他就把这簪子给了我。”
他声音轻柔,又是那种要魅惑人般刻意压低的嗓音,音质清冽。
秦晓在他说道“要送于未来的妻子定情用”时就已经微微失了神。
她是真的没有想过结果,虽然和江涛已经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了,虽然他们之间的感情很稳定,可她依然还是觉得结婚并不是一个近在眼前的东西,这会他突然提出来,她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江涛若有所思的说:“我好像还没求婚。”
“我觉得太早了。”秦晓挠了挠脑袋,有些局促的说:“虽然我在你面前还是很奔放的,可我内心很保守的,结婚什么的过几年再说。”
江涛听见“过几年”三个字,脸都绿了。
以前他随着萧寒参加马可的婚礼时深有感触,回想起来那场婚礼,他就问她:“你看马先生的婚礼办的那么隆重,可是太累了,以后我们的婚礼的话随你做主。”
秦晓一时还有些反应过来,他这句话里的每一个词她都有些陌生,想了想她才说:“这些我没什么主意,你看着办就好。”
他微微偏头看了她一眼。
秦晓这才意识到他是真的在征询她的意见,思忖了下,点点头,说道:“那也挺好的啊,本来什么结婚仪式就是一个虚礼,能省下来最好了。”
江涛不做声,片刻才接着说道:“他说了很多关于簪子的来历,年代,价值,我都没记住,当时看见便喜欢了,以后拿来做传家宝也不错。”他顿了顿,把盒子合上细心的锁好了递给她。
“知道你喜欢玉器珠宝,就拣好的给你。”
秦晓突然笑了起来,眼底都有了微微的湿意,说道:“你今天叫我来就特意说这些啊?”
江涛摆出一副“不然你以为呢?”的表情来看她,然后才说:“我怕今天不表明下心意你以后一个想不开就跑了……”
他上前一步抱住她,温香软玉在怀,他柔声说道:“我不能离开你,也不能失去你。”
秦晓一愣,好久才缓缓地回抱住他,试探地问道:“你在害怕?”
“嗯。”他很大方的点头承认:“在害怕,也在心疼,是我不好,你才会没有工作。”
“我不太爱说这些话,但我爸说女人也是要哄的,所以我今晚来哄哄你,让你以后可以安心地陪在我身边。”
江涛的确是这样一个人,很多的感情都不太喜欢说出来,相比之下“做”比“说”于他为更容易。
尤其要对秦晓这种不感性又脱线,常常三五不着调的人说这些,他实在有些开不了口。
而且会遭遇他认真地说一句“我爱你”,她会立刻回复一句“你脑子今天被门夹了?”这种……让人实在性冷淡的情况。
果不其然,秦晓今晚也没让他失望。
她掐指算了一下,说道:“这应该是你第二次说情话了……我觉得我还是有些不习惯,不如你再多说几句?”
他那边沉默,她又问了一句:“你送我的这个玉簪子,我以后没钱买吃的可以暂时当掉吗?”
遭遇冷场。
秦晓再接再厉:“反正你那么有能力,跟着萧总混总是能赎回来的。”
秦晓通常是逞一时之快,惹毛江涛,过后后悔的肠子都青了。而且屡教不改,一条道走到黑。
这次惹毛了江涛的后果就是他严防死守把门锁紧了不让她回去……
秦晓捧着檀木盒悔不当初:“我错了,真的错了。”
江涛坐在椅子上怡然自得地翻着书:“哪里错了?”
秦晓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以后没钱买吃的我就啃自己的大腿肉,打死不当你送我的定情信物。”
他的面色这才舒缓了一些,不过还是冷睨着她:“还有呢?”
“以后我再破坏气氛随你处置。”秦晓一脸悲戚,这分明就是丧权辱国的条约啊,可她还不得不从。
江涛手指在书脊上轻轻地敲了敲,虽未说话,秦晓也明白他那是“还不够,你继续”的意思,苦思冥想的半天才疑惑的问道:“还有啥?”
江涛继续低头看书,语气淡然:“今晚别回去了。”
秦晓立刻哭丧了脸,怎么跟上课开小差回答不上问题课后留堂一样……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晚,秦晓奋不顾身的把盒子往他书桌上一放,跟龙卷风一样飞快的跑过去,哧溜一下搂住他的肩膀直接跪坐在了他的双腿上。
江涛被她吓了一跳,忙伸出手护着,不悦地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