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戛然而止的惨叫。
庄毕昇一脸茫然的看着胸口那一道空流血的伤口,他的身体没有倒下,或许是仅有的一丝意识让他没有走动的意图,他下意识的用手摸向自己的胸口,空洞的一片,什么都没有,身后一团鲜血散在地上,他知道那是他自己的,庄毕昇突然指向禹缈,想要说什么鲜血却早已涌入他的嗓子让他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他就那么看着禹缈,轰然倒地。
一直被众多武王强者护在后面的姬岩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冷颤,昆仑山多恶兽妖怪,那些强大的师兄出手之间大卸八块都是小事,若说是这种血腥的成都他还能够接受,只是刚才那种仿佛实体般的杀意却是实实在在的让他如从鬼门关走上一遭的错觉。
而那些护道高手看着死相惨状的庄毕昇全部陷入了一片肃穆之中,他们都没有想到眼前不过是九品武师境界的少年竟有如此强大的杀意,他手中那把薄如蝉翼的宝剑竟然可以爆发出惊天动地威力。
他们自问自己即便时能够挡得住这一剑而死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如果接下来这少年再挥动剑刃,他们还有没有信心在接下这少年接下来的剑招呢?
不确定的答案让他们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了一丝临近威胁的恐惧。
霸道诛杀庄毕昇的禹缈没有继续杀伐,反而是微微挥手,正在与吴世雄纠缠的夜姬萧何两人纷纷后退,帝嵘也是收起长刀退到安全的地方。
“等一下。”
禹缈主动说着,挥手向吴世雄招了招手,见吴世雄目光带着一丝疑惑,禹缈耸了耸肩,说道:“过来让你看一东西,我若是想杀你,刚才就动手了。”
半信半疑的吴世雄被禹缈带到鬼宅前,感受着冲天怨念的吴世雄目光一惊,禹缈则淡淡的将他们来到镇魂街的前后与吴世雄说了一遍。
吴世雄低着头思索了片刻,招来还惊魂未定的姬岩,姬岩还有些畏惧禹缈所以一直躲着禹缈,在吴世雄的指引下,姬岩死死的盯着鬼宅的院落,磕磕巴巴的说道:“这,这,这是锁魂阵。”
“能破解吗?”
“能。”
姬岩坚定了点了一下头,而后突然顿了一下,说道:“巡城大人,破解是能够破解,只是这锁魂阵乃是不多见的邪教大阵,其中豢养着恶鬼妖魔,而且我还不能确定这大阵在这里安放了多久,时间越长这大阵之中聚集的恶鬼也会越强,日积月累,如果擅自打破我不能保证这其中的恶鬼会怎样。”
姬岩的话音落下,吴世雄直接下令,十多个武王境的高手纷纷出手将鬼宅围住,禹缈示意下夜姬萧何也加入那一众高手当中,此时姬岩已经盘坐在鬼宅前开始结印,吴世雄看了眼鬼宅,又深深的看了眼禹缈,一脸严肃的说道:“无论什么原因你都不可以违抗帝都的律法,等铲除了恶鬼,我再和你算账。”
“随便你。”
禹缈撇了撇嘴,他自然不希望和这个什么巡城督军厮杀,他犯不着,更不想纠缠的越来越深,他还要在帝都呆很久,总不至于碰见个人就得罪吧。
寒风吹拂着镇魂街的街面,落叶被卷起升起千丈高在高空被凛冽的寒风撕碎,化作碎片散落飘散,四周是冷冷戚戚的风霜寒光,天空月色皎洁却抵不过飘散在半空的血腥味,喝酒的醉汉刚刚从城东的万花楼喝完花酒,嘴上骂骂咧咧步履阑珊的在街道上晃**着,手中的酒坛灌入口中引来几声咳嗽,试问人间能有几回醉,这男人倒也是占到了其中之一,只是看他那一身白衣腰间别着的竹简古卷,倒更像是一个书生。
夜幕下醉酒的书生望着眼前渐渐模糊的夜色,嘴上含糊着嘟囔着几句花酒*诗,通红的脸颊带着痴迷的笑意,却不知是在回味哪位佳丽。
一只脚踩进水坑溅起浑浊的泥水,书生愤愤的盯着新鞋上的污垢愤愤的将手中的酒坛子丢了出去,只是却没有听到酒坛子应有的脆响,醉眼朦胧的书生隐隐看着一个迷糊的身影正握着他的酒坛子,才要叫嚷着什么却被身后的一只手狠狠的一击直接昏倒在地。
手握酒坛子的是一个背负箭阁一脸沧桑的老人,他的身后披着黑袍,端起酒坛将其中剩下不多酒水灌入口中。
那出手的人披着斗笠麻衣,厚重的手掌微微合十,双掌之间有虚空微微一颤显露裂痕,在他的脖间有一串紫檀佛珠,此人应是一位佛修。
玄天大陆的佛修不多,只有玄天大陆的西方普陀山上还有净土禅宗的一脉分支,其余的佛教徒早已纷纷渡海传道去了。
这佛陀看着倒地的醉酒书生,忍不住叹道:“帝都儒文馆的学生,竟也堕落到这种程度,只是过了三年光景,就已经这般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