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一直这样当个缩头乌龟。

方云凯并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

他没有那么好的耐心，甚至是耐心已经耗尽，捏着容音音的下巴逼着她抬头，这样，他就能够更加清楚地看到容音音脸上的表情。

“为什么不说话？”

容音音被他的声音弄得有些心乱，她仰头直视他的目光，淡淡的说：“能够说什么？我们之间应该说的不是早就说清楚了？”

缓了下之后，容音音挑了挑眉头：“对了，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了，要不是你，萌萌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

“就只是这些？”他不咸不淡的问。

“还能够有什么？”

“啊——”下一刻，她惊叫出来，因为她竟然被人直接抱了起来抵在墙壁上，下意识的她只能够抱住方云凯的脖子，而方云凯则是抱着她的腿，容音音的视线与他淡漠沉稳的视线对视着。

“你……”

她清楚地感觉到他。

容音音不好意思在说话。

方云凯面色平静，心里却并非如此，他现在的心跳不比容音音慢，眉眼压的深深地。

下午的时候他静静地看过萌萌，试图在她脸上找寻陆惗迦的影子，但是，他觉得怎么看，萌萌都不像是陆惗迦，越看越是觉得萌萌像是自己。

这也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拍了萌萌的照片给齐煜琛和秦世锦看，两人也说跟自己相似。

齐煜琛还问，她是不是自己的私生女。

所以，他一直都在按捺自己的情绪，想等容音音给自己一个交代。

“容音音，我再问你一次，萌萌到底是谁的孩子？”他的声音淡淡的，不是逼问，但是那口吻好像是很笃定，好像是已经知道了什么秘密似的，就等她跟自己说。

容音音的手紧紧地抓着他身上的衣服，心底警惕起来，方云凯不可能会知道！！

陆惗迦和容碌都已经处理好了，所有一切都隐藏的好好地。

她镇定住情绪，眨动眼睛说：“这有什么疑问？你若是怀疑的话可以自己去查，萌萌的出生日期，她是我和陆惗迦的女儿。”

“是吗？”他的声音也是淡淡的，到了这个时候了，容音音还跟自己打马虎眼？

“当然！”

她梗着脖子，但是却觉得方云凯看着自己的视线很是深沉，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想什么。

也猜不透他是在想什么，那种虚无缥缈抓不住任何的感觉让容音音有些害怕，方云凯接下来还会做出什么？她不懂。

“萌萌是陆惗迦的女儿？”他重复了一次，很轻飘飘的声音却带着十足的压迫感，“你当我蠢，还是你蠢？音音，你真的以为当初我怀疑过你肚子的孩子不是我的？”

“……”

“是不是我的，我最清楚，你也绝对不是那种随意的女孩，再跟我吵架不久之后就跟另外一个男人睡在一起，然后有了其他人的孩子。”他的语气很笃定。

容音音被他这话说的心底里有些发虚。

“我很了解你，你在我的面前长大，也是我教出来的，你做事的风格我很清楚，若是谁敢伤害你辜负你，你一定不会回头，哪怕是委屈自己伤害自己也会抽身离开。”他道：“你不会喜欢陆惗迦，他就是你的挡箭牌，你跟陆惗迦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我说的对不对？”

“我……”

他的那些话都一字一句的准备无误的戳中了自己的内心深处。

这个人竟然都知道了。

他是魔鬼吗？

她一时间紧张的竟然差点咬破了自己的舌头，糟糕了，难道萌萌的事情保不住了？

此时此刻她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自己塞进去，不要去面对他。

而她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也就越发确定了方云凯心底的猜想。

“音音，你还需要我说什么吗？”

容音音认命一般，闭上眼睛，偏着头不去看他。

安静的空间里，静悄悄的，就连呼吸声都听不到。反正他猜测到了，她再去解释辩驳也就像是一场笑话。

方云凯想要知道的，早晚都会知道的，她滚滚喉咙里的唾液，渐渐地没有了刚刚的慌乱。

“音音，我想要亲口听到你说，告诉我。”他一步步的**着容音音，散去了一身的寒霜，只将那春风渡给她。

容音音依然是偏着头，菱唇扯出来一抹无奈又苍凉的笑容，“你想知道什么？你觉得当初那个孩子真的能够留下来？”

“……”那一刻，那些冰凉凉的失落像是海浪扑过来：“容音音，你真的觉得我有那样好欺骗？”

容音音用力的推开他，跳了起来，还是站在他的跟前继续说：“我没有欺骗你，当时你看到了……我被人攻击，孩子本身就不稳定，逃跑的时候胎气不稳，所以孩子流产了啊。”

“失去孩子的时候我比你更加痛苦，那是从我身体里死掉的孩子。”她摇摇头，一双眼睛氤氲着眼泪，滚落下来，沾湿了浓密的睫毛：“我是孩子的妈妈，我比你更加能够体会那种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