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晏殊无辜的别过头去,没法直视卫延,知晓真相以后就觉得自己不是人,年纪轻轻的就当了别人的祖宗,而且这个人还是他好友的妻子……这要是被卫延知道了,他还能活到老吗?
回去的路上二人都没说话,气氛有些凝重,一人一把油纸伞距离还有些远。
从一出了左府卫延就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她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秦晏殊心虚的摇摇头,昂首挺胸:“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去吧。”
“要打一架吗?”卫延停下来,白色的衣摆粘了不少的雨水,表情很是认真。
秦晏殊:“……”为什么好端端的就要打架呢?大家就不能和和美美的?毕竟以后是要做一家人的。
“就是她把我的身世告诉我了,我觉得有些丢人,所以暂时不想理你。”
卫延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去没搭理他,眸子漆黑一片深不见底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回去的路有些漫长像是怎么也走不完一般,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路上早已经没什么人了,因为探花和榜眼的死可没少吓到人。
雨夜有些寒凉,街道上除了打更的人偶有几辆马车路过溅起一阵阵的水花,雾气升起的地方有些朦胧不清,像是要把这一切都遮掩住一般。
四周静得一点点的声音都没有,少了宅斗和喧闹,这些日子她的生活倒是过得极为惬意的,只不过是要时不时的应对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而已,除此之外倒是过得很是舒畅的。
下雨天是个让人犯困的时间点,送走了卫延和秦晏殊以后她就对窗而坐,又温了一壶酒,秀发未挽垂了下来,就那么披在身后,一袭白色的襦衣,慵懒又自在的翘着一条腿。
顾浊就站在她的窗边,时不时的瞥她一眼,对于她的行为做法虽然不了解,但是也不插手。
她这人向来做事情有自己的一套,旁人是绝对看不清卫的,就像卫世子一样,世人不都以为他是个温文儒雅的公子哥吗?除了爱好诗书以外似乎没有别的爱好了,然而……
实际上人家是一个深藏不露的,运筹帷幄。
秦芃芃也是如此……
想着想着顾浊看她的眼神就变了变,幽幽的开口问:“你这么心狠手辣,有朝一日会不会杀了我和白霜啊?”
正在喝酒的秦芃芃被呛了一下,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我不是那种人。”
她觉得自己就还挺善解人意的啊!
见顾浊狐疑的别过头来,伸手从她的面前拿过一杯酒一饮而尽,秦芃芃觉得有必要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在脑海中斟酌了片刻:“我不会杀你和白霜的,我本性纯良。”
因为白霜轻功比较好的原因,所以她让白霜去了一趟皇宫,那边的动静还是要盯着的,这几日卫延的作风让她有些看不透了,万一他要是改变了主意自己也好有个对策不是。
至于肖骁被白霜祸害得不浅,所以这个时候人还在屋内,如今满城都是在寻找他的人,肖骁和太子一下子成为了众矢之的,但凡被人先一步找到了后果都会发生改变的。
轻轻的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酒杯,垂下眼帘神色不明。
卫延的手中有卫怀玉就相当于给自己找了一个靠山,一旦把怀王拿下,太子登基他就是功臣,从前的卧薪尝胆也会一下子就换来了猛虎苏醒。
她手中有肖骁,也是个关键人物,至少必要的时候还能推她一把。
这些看似不相干,但实际上你仔细的西厢就会发现其实这一切都是相连的,这其中都有着说不清卫的关系。
谁又会猜到她这个芝麻绿豆的小官员居然是已经死掉的秦芃芃呢?秦家那个无盐的女子,一下子在上京城的阴谋诡计中,在此处弄风云。
“好戏开始了?”
风华正茂的年纪,清纯又明媚的笑容,桃花眼像是染了一层光辉笑起来灼灼耀眼,叫人移不开眼睛很容易深陷其中。
天生多情又痴情的桃花眼啊!直迷得总是一贯清冷又有手段的卫世子团团转,深陷其中。
皇宫内。
琉璃瓦,雕梁柱,*盘旋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上,眼含银珠,凶猛又威武,金色的爪子紧紧的抓住那瓦片,而那*上拨开云雾是个白衣女子,衣袂飘飘,春雨夜寒,面戴轻纱似九天玄女初下凡尘,正睥睨着脚下的一切。
白霜来此处多时了,秦芃芃也不知道从哪里盗来的皇宫的地形图,她实在是记不清卫,地形有些复杂,所以便破罐子破碎的来了。
顾浊很喜欢看她的笑话,作为一个杀手还是名列在排行榜中的,哪里受得了这种委屈呢?
站在*上待了好一会,依旧没能看出个所以然而来,正犹豫着要不要下去的时候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
白霜眉头一挑从*上飞到对面相对于比较矮小的宫殿上去,只见那空旷的场地里面突然多出来了一群人,太监,宫女还有一个太医被他们簇拥着急急忙忙的赶路,那油纸伞上的雨水滴滴答答的落下,细碎的脚步踩着地上积水声音越发的明显了。
待到人走远后,白霜从屋檐上飞了下去,加快步伐的跟了上去。
秦芃芃只是让她来皇宫监察着这里的一举一动,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回去禀告就是,至于具体的事情她倒是没有吩咐,所以白霜也没过多的顾虑就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