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和顾浊早就听见有人了,只是都默契的没有出去,皆是争着眼睛竖起耳朵的听着动静的。
房间都隔得不远,这要是有什么意外的话肯定是来得及的,而且秦芃芃的武功也不弱的,又会些歪门邪道,一般的人还真不是她的对手。
房间里面蜡烛摇曳着,弥漫着一股草药的香气,简单又朴素,一转头就看见那窝在炕上的某个人,白色的襦裙露出小巧的玉足,昏昏欲睡压根不知道有人进来了这件事情,还砸吧了下嘴巴似是在做梦。
他轻轻的走到她面前,眸中是挡不住的笑意和温柔,手轻轻的搭在她的头上:“小没良心的。”
她还以为就她和顾浊就能平安的出入皇宫了吗?
说好给他熬药的,结果居然忘记了,想到这里手上的动作也不由自主的加重了几分,捏了捏她的脸蛋:“小骗子。”
“奥哟!”睡梦中的秦芃芃哀嚎一声,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看到眼前这张脸,凶巴巴的伸手捏了回去:“在我梦里面还这么嚣张跋扈的?好你一个卫延。”
“嗯?”
卫延轻哼了一声像是没明白一样,待反应过来的时候她那双桃花眼迷迷瞪瞪的,忽的双手抱了上来,嬉皮笑脸的缠了上来:“你这张脸可真是好看,我喜欢。”
这语气有些散漫和戏谑,卫延眉头蹙起。
“真是奇怪……为什么在梦里也这么真实呢?”秦芃芃茫然的喃喃自语:“难道是因为我……弄不太频繁的原因做春梦了?”
一通的胡言乱语让卫延摸不着头脑,只觉得浑身燥热想把人扯下去。
偏偏惹事的人还不自知,这才是最要命的地方,卫延又是站着的,被她这么一扑为了避免摔倒换了个方向,腰肢就撞在了身后炕上的桌子上,吃痛的咧嘴。
“芃儿。”
伴随着这一声呼喊,迷迷糊糊的某个人总算是醒过来了,揉了揉眼睛看清卫眼前的一切没来得及反应的一句卧槽脱口而出。
“你想谋杀亲夫?”卫延看着醒过来的她问道。
察觉到自己在干什么的秦芃芃赶紧的从他的身上跳下来,迫不及待的就道歉:“罪过罪过,我以为在做梦呢!弄疼你了?”
屋内二人的对话实在是让人想入非非,听墙角的秦宴殊眼皮子直跳,嘴角抽了抽,强忍住想进去打人的冲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坑了。
他就说嘛!卫延怎么可能这么好心的关心他的身世问题,好家伙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听到动静的顾浊披上衣服出门而来,友好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秦兄,别生气,习惯就好。”
里面那二人不要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卫延不要脸是天生的,遇见秦芃芃以后更加的如日中天,这二人在一块简直就是天生一对。
“有酒嘛?”秦宴殊压制住怒火:“我想喝酒。”
“有。”
秦宴殊生无可恋的跟着顾浊进了他的房间,留下那二人卿卿我我。
然而,不似他所想的那般。
秦芃芃招呼着他坐下,一本正经的给他把脉,旁边就是自己的小药箱。
她的表情难得的认真和严肃,看得卫延有些心虚的别过头去咳嗽了几声试图辩解着些什么:“这阵子有些繁忙……所以。”
“秦宴殊心挺大,居然敢让你不喝药。”她叹了一口气,也没责备他,而是把责任推在了秦宴殊的身上。
“他打不过本世子。”卫延说得一本正经,鸦羽般的眼睫毛眨了眨。
秦宴殊不是他都对手,自然是不敢强迫他什么的。
秦芃芃没说话,算是默认了,有些同情她这个祖宗,伺候这样的人物也是不容易的。
说到底自己和卫延的这个情缘还得多谢她那个不正经的祖宗,要不是因为这二人阴差阳错都认识,她也不会在汝州停留那么久,也不会牵扯出那么多的事情的。
可秦家的事情始末她总是要弄清卫了,就如同爷爷所说的一样,秦宴殊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亦或者是秦家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导致多年后的秦家……
“在想什么?”察觉到她的出神,卫延问道。
“没什么,在想白日的事情,状元郎出来了,我可以捞上一笔了。”
“是嘛!”
“你大晚上的来我这里干什么?总不能是来让我给你把脉的吧?”对于他的疑惑她没回答,而是答非所问的道。
她这个小屋子,别说是侍卫了,就他们三个能打的,这个人想来自然是如鱼得水的,别说没人发现了,就算是悄无声息的把他们都暗杀了也没人知道的。
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把面前的宣纸掀了掀:“这几日我不去上朝了,会引火烧身。”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嗯。”
“所以你这么晚……”
“噼噼啪啪。”
她话还没有说完呢!一阵爆炸声响了起来,火光明亮愣是照进了她的屋子。
秦芃芃直接扑过去把窗户打开,就看见不远处一道明晃晃的光照亮着这个夜色,为雾茫茫的夜色添了几分色彩,让她的院子里面一片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