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四周死一般的安静。
他的一番话,让包括梁威在场地其他人,都明白了什么意思,梁威勃然大怒。
“好个礼至义尽,这是我梁家地事,还轮不到你来言说,小暖是我梁家子孙,我……”
他话还没说完,袁启珏嘘了一声,摇了摇手指:“梁家主这话说错了,小暖在没嫁给我之前姓暮,嫁给我后冠夫姓,是我袁家的人。”
“你们梁家地人,跟我确实没关系,我自然管不到也不可能去管,但我妻子是我地人,她地事,没我的同意,其他人也休想染指半分。”
梁威铁青的面皮,袁启珏好像没看见一样,若无其事的将暮小暖前额的发丝捋顺,慢条斯理的道。
“梁家主,在梁家,在古都,你的话语权到什么级别跟我没关系,但关于我妻子的事,您老的手,还是莫要伸的太长了。”
其余四房的人,脸色各异,变了又变,在梁家,受老爷子强势的影响下,没有人敢跟老爷子叫板。
有古雕天赋的小辈还好,没有任何天赋的人,完全是梁老爷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得不说,袁启珏这番话,让他们心惊的不行,没人敢这时候插嘴,梁子游都禁声不语,但一双眼却晶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好,真是好样的,多少年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了,哼。”
梁老爷子怒极反笑,阴霾的眸子看着袁启珏,咬牙切齿,随即猛地看向暮小暖,沉声道。
“小暖,你的意见呢?别忘了,你母亲是我的女儿,你生来就是我梁家的人,这里才是你的根本,其他,终究是外人。”
祝暮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老头子该不会觉得,他用这莫须有的血缘关系,就能挑拨老板和小暖之间的夫妻感情吧?真是可笑。
暮小暖眨了眨眼,终于开口了,说了进门来的第一句话。
她扯着嘴角笑了笑,羞射的看了看袁启珏,抿了抿唇:“那什么……古话说的好,出嫁从夫……”
袁启珏忍不住轻笑出声。
梁老爷子脸色一黑,气的胃疼。
他急促的喘息,瞪着面前的两人半响说不出话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依旧没有人开口,诺大的客厅十分静默。
看着好似快被他们气断气的梁老爷子,暮小暖一点感触都没有,如果对方是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正常老头,她可能还会有些不好意思。
但没办法,面前的人看起来是个依旧满头华发,身体十分健朗的中年男子,喘的在厉害也激不起她丁点愧疚。
又过了一会儿,梁威看着暮小暖,声音平静了下来:“小暖,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女儿的孩子,我是你外公,是不争的事实。”
“又或者,可能你在外面听到了一些不实的传言,导致你对我,对梁家,存在一些误解。”
“这些都不是重点……我知道你是一名优秀的平雕雕刻师,但实际上,你身体里,流着的却是古雕传承的血脉。”
“在古雕的造诣上,你母亲的天赋十分厉害,身为她的女儿,你难道对古雕,一点都不想了解,不想学习么?”
现在,这是准备打感情牌了?暮小暖心里暗道。
“那个,梁老爷,我现在是袁氏集团的首席雕刻师,每天也是很忙的,至于您说的古雕,我确实感兴趣,但和我现在的事业相比,还是有个先来后到的顺序。”
“我如果拿出时间和精力学古雕,势必会耽误我现在在袁氏的事业,所以,这方面该怎么调和,还是要跟我的上司和丈夫商量,他同意了,我这边才没问题。”
梁老爷子听到她对自己的称呼,不是外公,而是如同称呼陌生人一般,本就气愤,现在又被对方没主见的话,气的再次炸了。
“荒唐,堂堂梁家的子孙,就算嫁人了,也不能做个软骨头,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袁启珏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唇角微勾:“梁家主,我的时间很宝贵,如果您老还不愿意开诚布公的谈谈,那就没有在谈下去的必要了。”
梁威眸光微闪,沉着脸:“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这么说吧,我是个商人,凡事都以利为先,而我相信,身为梁家家主的您,应该很能理解。”
他意有所指完,继续道:“不管是小暖的母亲,还是小暖的存在,并没有谁去刻意抹掉,梁家若真有心想找回来,根本不需要等到二十年后的今天。”
“但现在,梁家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所谓的亲情?抱歉,我看到的,只有在亲情伪装下,而产生的不知名利益,而这到底是什么,梁家如果不能如实相告,那我妻子,也没这个义务去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