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轻歌见脏物里有一根鱼刺吐了出来,抬腿从言老爷子身上移开。
言渊伸手扶住老爷子,伸手拍打他的背部,张嫂挂断电话,见老爷子醒了过来,激动的差点哭了出来,拿着毛巾擦干净言老爷子嘴边地脏物。两人扶着言老爷子坐回到客厅地沙发上。
老爷子躺在沙发上,脸色惨白,有气无力喘息着。看到暮轻歌走到他的视线里,眼皮一垂,不去看她。
“谢谢你暮大夫。”张嫂感激地说道。
“没事,举手之劳而已,我是个医生,不可能见死不救。救护车过来,还是送医院检查一下吧。”暮轻歌看着言渊,言渊刚才紧张地表情不是假地。
“我死了,你们两个就可以举办婚礼了,何必在这里假惺惺的!”言老爷子毫不领情,瞥了一眼暮轻歌,伸手颤巍巍地挡住了言渊,拍打他胸口的那只手,因为情绪激动,又猛的咳嗽起来。
“好,我会安排,谢谢你。”言渊眉心紧皱,抿着唇,收回手,坐直了身体。
“言少,我们的事以后再说,等老爷子好起来之后再谈,暂时我不会离开A市,我需要自己的生活,你也考虑一下,强扭的瓜不甜。”暮轻歌心平气和的看着言渊,她在商量。
“你去天成别墅住,我最近不回去。”言渊开口道,她知道暮轻歌最近不想见他。
“不用了,我先住酒店。”暮轻歌拒绝了,天成别墅是他们订婚时候买下靠近医院的那栋别墅,里面都是他们之间的美好回忆。她并不想好了伤疤忘了疼,迷失在言渊的糖衣炮弹里。
暮轻歌转身走出了言家大厅,走在通往言家别墅的道路上,急救车老远就响着警报器,从她身边疾驰而过,带起一阵风,刮乱了她的头发。
暮轻歌身无分文,本来是有一张银行卡,里面还有她几个月的工资,但卡在温煦那里,温煦现在还在泰国,生死不明。刚才在言家理直气壮也是因为想要躲开言渊,此时游**在街头,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找谁救济。
暮轻歌走出言家别墅的外围,漫无目的的走着,盘算着今晚可能是要睡大街了。
“上车!”一道低沉冷冽的男音从她身后传来,伴随的还有路虎厚重的引擎声。
“你怎么会来?你不应该送老爷子去医院了吗?”暮轻歌诧异言渊的出现。
“有张嫂在,二叔也过去了。我不用去。”言渊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
“那你先忙吧,我可以自己走,好久没活动了,我想散散步。”
“你到底上不上来?”言渊打断了暮轻歌的话,沉声道。
“我不上去!”暮轻歌决然拒绝。
言渊看着眼神倔强,死撑不松口的暮轻歌,脚踩油门直接蹿了出去,留下一地腾起的灰尘和强劲的风,冲着暮轻歌的脸上扑了过去。
暮轻歌张嘴呼吸之间,嘴里灌进了大量的尘土,呛的直吐口水。
暮轻歌因为她心里的一丁点的傲娇,在马路上走了半个多小时。在一家饭馆门口,她的肚子忍不住咕噜咕噜的响了起来。
她从在泰国昏过去,到现在就一直没有吃过一顿饭,在医院挂了营养液,只能维持精神。现在走了那么远的路,她觉得她可以吃下一头牛。
门口店服务员连忙迎了出来,十分热情的将她迎了进去。
暮轻歌闻着饭馆里的香味,脚下像是长了鼻子,冲着香味挪了过去。站定在一桌丰盛的饭桌前。看着别人桌子上飘香的饭菜,暮轻歌的眼睛都直了。
服务员还以为她和那桌情侣认识,凑上前笑嘻嘻的问他们要不要加一双碗筷。
小情侣正聊着一些高兴的事,一听服务员这么一说,抬头看着暮轻歌,脸上露出了莫名其妙的表情。
女孩子瞪了一眼男的,“你看什么看?是不是她长得比我漂亮?”
“没有没有,我近视看不清她长什么样,小唯你别误会。”男的忙着解释,夹了一大块碳烤里脊放在女孩子碗里。
暮轻歌尴尬了,连忙拉着服务员道歉,解释认错人。拽着服务员去了隔壁空白的一张饭桌前,点了几个炒菜又要了一大碗白米饭。她需要好好吃一顿了。
此时在餐馆外面,一辆黑色路虎缓缓停了下来。言渊坐在车里,看着餐馆窗户边坐着的暮轻歌,手里端着一碗白米饭迫不及待的吃着。
言渊脸上闪过一抹苦涩的笑意,或许他真的失去了暮轻歌。这个小女人是铁了心的想要逃走。
言渊推开了车门,朝着小餐馆走了进去,门口的服务员看见了连忙迎了过去。
言渊摇了摇头,直接走到暮轻歌的桌子前坐了下来。
暮轻歌夹着菜吃的正欢,突然一个黑影从她头上投了下来,暮轻歌抬眼看清是言渊嘴里的饭差点喷了出来。
言渊挥挥手招呼服务员添一双碗筷,他看着暮轻歌吃的可口,竟然也有些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