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疯狂的赌徒(1 / 2)

你见过哪个男人有这么没情趣的女朋友?五百年后的唐僧似的

车停在小区门口,齐曈说声再见,下车,径自就进了大门。不想陈峰却跳下了车,在她身后摇摇摆摆的追着喊着:“那——不行,不送‘女朋友’进家门怎——么能叫男人?”

陈峰踉踉跄跄走不稳,陆彬杨只得也下车,跟在他后侧,随时准备捞住摔倒的他。

齐曈可不想大半夜的被个吵吵闹闹的酒鬼送回家门,于是站住,耐着性子和酒鬼客气推拒。无奈陈峰还在酒兴上,一根筋的脑子,认定的事撞了墙还要撞。

陆彬杨深知他的酒品,索性不劝,这回变成他好整以暇的看陈峰子和齐曈演话剧:一个或委婉或不客气的找遍各种理由拒绝,另一个以不变应万变,厚着脸皮:“不——行,我就没有送女人不进家——门的时候。”

陈峰还在不停的笑,笑容干净热情,纯真无害。

齐曈气结,求援的看陆彬杨:他的话,这峰子总得听吧。不料陆彬杨耸耸肩:“我没办法。”

“好吧,走走走。到门口你们就回,我家人都休息了。”齐曈认命的大步流星带头向家的方向走。

她走路一向快,路又熟,就算坏了几盏路灯也不影响速度。陈峰就磕磕绊绊的不好走了,渐渐的拉开距离。

齐曈转过弯走到面馆前,见自家的窗里还亮着昏黄的灯,看来妈妈没睡,还在等她。齐曈立刻心火上烧,更多的是愧疚:自己出去寻欢作乐,劳累的母亲大半夜还在等她。也不知晚上她和爸爸怎么吃的饭。脚下的步伐越发的快了。

后面的陈峰眼看齐曈转个弯不见了,着急的喊:“天——使,慢点,等、等我。”

就算是夏夜,这个时间也不适合在别人窗户底下大声吆喝,他这一嗓子不知被多少人听到。齐曈立刻站住等,怕他再叫。

陈峰脚步不利索的跟着齐曈转个弯,见她在等,更高兴了。陆彬杨跟在他身后,悠闲的步调,不停的四下张望,慢慢看着,细致到一棵年老的树、一扇水泥沿的窗、一堵有了裂隙斑驳的墙,还有那个被撞得少一块的电线杆……

走近了,陈峰还是天真可爱的脸没心没肺的笑。齐曈气不打一处来,一眼都不想多看他,转身就走。本应该向右走出一个弧线,绕过面馆前的油垢滩,可就在抬脚的一瞬间,鬼使神差的,好像是另外一个自己在摆布她,齐曈迈出的腿方向一转,走了直线,缓缓的落地。

借着家家户户洒出窗户外的灯光,陆彬杨看到走路匆匆忙忙的齐曈节奏一变,忽然走出缓而稳的一步,心里还在奇怪:这女孩在犹豫什么?眉头还没来得及蹙起,就听见“哎呦”一声惨叫,视野里的陈峰忽然就不见了,脚下的地面随即颤动一下,似乎被巨石砸了一般。陆彬杨一低头,就看见峰子白色的T恤在夜色里泛着幽蓝,很是醒目,已经展展的躺在地上了。

陆彬杨忙去扶,脚底居然跐溜一滑,一个趔趄,险些也摔倒,这才发现走上了一片油垢。他立刻就明白了:为什么带路的齐曈走得那么慢。

齐曈呢,万分抱歉着急。转身弯腰看地下正呲牙咧嘴的陈峰子:“啊呀,你怎么了?怎么摔倒了?疼不疼?天黑不好走,我说不用你送的,这可怎么办,这里乱糟糟的,真不好意思……”

陈峰摔得莫名其妙,更被问得糊涂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躺在地上了,不过这样躺着是他今晚醉了之后最渴望的事情,好像瞌睡给了枕头,躺在天地之间吹晚风很舒服,都不想起来了。他仰面看着星空下齐曈白静秀气的脸,笑得更灿烂了,不忘安慰佳人:“没事,不疼不疼,别担心,啊。”

陈峰笑脸上两个浅浅的酒窝像个孩子,齐曈心里有内疚一闪而过,肚子里却已经笑爆了,勉强用咳嗽遮掩着嗓子眼里喷出的笑丝,继续表达关心感谢之意:“一定摔疼了,前面就是我家,不劳再送了,陈峰子你赶快回去休息吧,路上小心。”

陈峰已经被陆彬杨拽得站起来了,左手使劲揉着摔疼的胯,另一只手臂在空中一划而过停顿在最高点,像足了大选获胜后对选民示意般的慷慨豪气:“好!你保重,不送了。”

齐曈巴不得的连连摇手,后退着向家走:“再见再见。”

陆彬杨眯眼看齐曈好久了,冷不丁就说出了今晚第五句话,一语双关:“你今晚上玩高兴了吧?”

齐曈装不明白,笑:“啊,还好,挺开心的。”

陆彬杨瞥眼陈峰,也笑了,歪着头看齐曈:“你把他当猴耍?”

陆彬杨的笑只是唇角微微上牵,划出一道几不可查的弧线,严格来说这充其量算“笑意”,可齐曈还是感觉到了他的轻松和调侃,而且没有责怪的意思。

齐曈觉得最先耍猴的应该是陈峰子,很谦恭的摇头:“哪里哪里,抬举抬举,猴耍人、猴耍人,在你们眼里我才是猴。再见再见。”心里话说:再也不见。

不在耽搁,齐曈大步离开,一步三级台阶的就进了矮小的水泥单元门。

陈峰一直在低头转身不停的找什么,这时忽然抬头迷蒙的问:“哪有耍猴的,我怎么看不到?”

陆彬杨扯了他向外走:“已经散了。”

齐曈进了家门,见卧室的床头灯亮着,醒着的竟是父亲,一只手抓着床沿挣扎着要侧身起床,怎么都起不来。母亲睡的沉,眉头皱着,看得出的疲累。

齐曈忙过去:“爸你要什么,我给你拿。”

父亲一半的脸笑的孩子一般,大声说:“去卫生间。”

齐曈急忙冲父亲连连比划噤声:“爸你小声点,我扶你。”

父亲在女儿面前从来都拒绝用夜壶,齐曈只得费力的拉父亲坐好,递给他拐杖,扶着站起,然后钻在爸爸偏瘫一侧的胳膊下,撑着他一步一挪的去卫生间。

从卫生间出来,父女俩累的都是一身大汗。齐曈给爸爸擦了汗,扶他向自己的卧室走去:“别把妈吵醒了,晚上跟我睡吧,让她睡个安稳觉。”

父亲上床反而精神了,自从他大脑受伤后就没有了生物钟,经常是白天坐在轮椅里打瞌睡、叫都叫不醒,半夜里坐卧不安的闹着要出去散步。

今晚,躺在**看着女儿睡的沉静的脸,父亲眼里满是溺爱的光芒,就想和她说说话:“曈曈,最近不见项临来家了,吵架了?”

齐曈倦意渐浓,睡梦中“嗯”了一声。

齐爸爸瞪着眼睛看天花板,自说自话:“项临太精明,你对他又太好,唉……”

齐曈被这一声叹息叹得睡意渐消,清醒了,是那种困倦到极致忘了怎么睡觉的清醒,就像极速汽车停不下来似的。齐曈问:“爸,你不喜欢项临?”

父亲径自顺着他的思路在说:“项临要是经商比在医院强,你要是不卖厂子让他接我的班就好了……”

齐曈决定努力睡觉,闭上眼:“他已经结婚了,干什么也与我无关。爸,你晚上想要喝水就推我……”

夜晚的静谧终于来临。整夜,齐曈都在父亲的鼾声中半梦半醒的做着梦。梦里陈峰子欠她一千块钱,她去要,峰子嬉皮笑脸的把她推倒在热油地上,又把一个空调扔在她身上;项临忽然开着车加速向她冲来,一片灯光刺眼。齐曈吓坏了,猛的惊醒,坐了起来,天光已经大亮了,她出了一身冷汗。

身边的父亲,夜里不知什么时候尿了床,一只手锤枕头,躺在**委屈无助的哭着,眼泪纵横:“我是个废人啊……”

齐曈看的心酸,忙起身给爸爸换衣服,低头收拾换洗床单,遮掩眼角掉出的泪。

陆彬杨和陈峰也没休息好。

陈峰摔的那一跤说轻不轻,说重不重,坐在车里直喊胯疼、手腕疼、骨头疼。陆彬杨于是把车开去了医院。

拉扯着又高又壮、外带不听话半清醒的醉汉陈峰子看医生、拍片,最后结果是软组织损伤,说白了——淤青,医生开了十多块钱的正红花油了事。一路下来,陆彬杨累的够呛,进了病房,没好气的就把他扔在病**,锁了门去老干部病区看奶奶。

整洁宽敞的病房里堆满了探视的人送的花束花篮,落地窗开着,吹进凉爽的清风,满室淡淡花香。奶奶没睡,刚打完止疼针,心情挺好,见他来高兴的什么似的,似乎就在等他,不停的往他手里递着各种水果,陆彬杨坐在床畔,只是接了拿在手里。

“奶奶,我今天送一个朋友,她家住咱们以前的那个小区。”

陆奶奶来了兴致,满面风霜的脸上有温暖的回忆,也有唏嘘感慨:“搬出来都十几年了,有几次路过看了几眼,破落了。”

陆彬杨点头:“看着是寒酸。我那时候踹倒的那棵树还在,咱们家现在被改成面馆了。”

陆奶奶不可置信的睁大眼,无法把曾经高朋满座、温馨的家置换成小饭馆的招牌:“面馆?什么样的?唉,时过境迁,那时候我还总说将来要把孙媳妇娶进那房子呢。”

陆彬杨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觉得不妥:“只怕新娘子没进门就摔断高跟鞋进医院了,峰子在门前还摔了一跤。”

奶奶立刻担心:“峰子?摔坏了?”

陆彬杨想起了齐曈满肚子坏水和那张貌似无辜文静的脸,呵呵的就笑了:“他肉厚,没事,我把他扔在急诊科醒酒去了。”

“没事就好,你们出去喝酒了?”

“玩了一会儿,今天谁来看你了?”

“你爸你妈、你妹妹和妹夫,对了,林安雅也来了,说是来看我,其实是来找你的,这我看得出。”奶奶笑着看孙子,满是得意和算计。

陆彬杨抛着手中的山竹玩,也笑了:“是啊,什么都瞒不住你!八十多岁了还这么精明,漂亮老太太,下辈子给我当女朋友吧?”

奶奶嗔怪的瞪眼孙子:“去!没正形!”

祖孙俩絮絮叨叨说了好多话,陆彬杨把奶奶哄得开开心心的,到休息时间,离开病房回去看陈峰。

走在夜间空****的医院里,处处灯光黯淡。偶尔会遇到夜班的医生护士穿梭忙碌的身影,他们之间的话语都很细弱,带着困倦。白大褂在冷清的光线下既温暖庄严,又鬼气森森的。

住在这儿的人绝对没一个开心高兴的,每张**都不知飞离过多少灵魂。

想到这儿,陆彬杨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寒噤,仿佛什么都没有的光影下飞着看不到的东西,连自己脚步声的回音都冷飕飕的。陆彬杨越走越快。

回到病房,陈峰还在睡,他这才踏实了些。忽然想起昨晚上夜班的齐曈,细弱单薄的站在大厅里,却一派从容安静,当时好像还有酒鬼在闹事,也难为她一个女孩子了。

对比起来,他一个大男人反倒被自己吓到,不禁好笑。

**的陈峰嘴里含糊的嘟囔着,翻个身又睡了,一手还在不停的揉着屁股,酒气熏了满屋。

陆彬杨看着他好笑:峰子,你这个“借来”的女朋友不简单,你恐怕对付不了。

齐曈与陈峰合作的空调泡汤了,谁知道他最后会喝醉,根本没机会提醒他打赌分赃的事。事过之后,哪里好意思去要?何况她也找不到那峰子。不禁大叹失算,应该先要出场费再登台的嘛,可惜了。

尽管扼腕叹息,齐曈还是要安慰自己:大家都是开玩笑闹着玩的,不要太把钱当回事,你也跟着去白吃白喝的消费了。

可是,没几天,和她擦肩而过的一千块的影子就又在眼前不停的晃,因为,缺钱了——父亲气管炎住院,要交押金。

家里所有的钱扔进医院还不够用,好在齐曈是医院职工,医生、护士都认识,不存在押金不足就断药、停治疗的尴尬。空调,那更是泡影了。

谁知老妈忽然就中暑了,住院的爸爸要照顾,家里的妈妈要管,还要上班。齐曈实在不想请假:请一天假,要扣近百块的奖金,父亲出院时她去哪找钱跟医院结算?

思来想去,爹妈要紧,齐曈还是决定请假,她先去找瑾儿。

瑾儿是老干部病区的护士长,和齐曈同一年来医院,岗前培训时两人坐在一起。

瑾儿当年是主动凑在齐曈身边的,当然不是被齐曈吸引,而是她的手袋;瑾儿跟她套近乎的第一句话也不是“你好”,而是不客气的拿过齐曈的手袋,爱不释手、小心翼翼的看着摸着感觉着,睁着漂亮的大眼睛低声问她:“喂,你这个LV手袋是不是真的?是杂志上那个限量版的?”

前排一位帅气的男医生被吵到,回头想让她们安静,可看到是两个年轻靓丽的女孩子时,出口的责怪变成了善意、略带尴尬的笑。齐曈和瑾儿两人不好意思的互相做个鬼脸,从此成了打不散的兄弟。

前排的男医生也和她们变成好友,他的姓氏比较少见,齐曈觉得很好听:姓项,叫项临。

瑾儿刚跟着主任查房完毕回到护士站,见齐曈闷闷的坐在长椅上等她,过去扯扯她的耳垂:“你可少见,哪阵西北风把你吹来的?”说完坐下来挨个翻病例。

齐曈见她一时半会儿忙不完,起身慢悠悠的往出走:“我没事,过来转转,你忙吧。”

“唉,别走别走,我找你有事,等等我。”瑾儿忙喊,撂下手边的工作,拖着齐曈的胳膊去了自己的办公室,接了杯水递给她:“脸色这么差,最近还是睡眠不好?”

齐曈端起水杯一口气喝完:“下回给我备茶,你真的不忙?”

“这不是你来了么,再忙也得先忙你的事。是这样,我老公一个同事,和你岁数相当,可惜家境一般,买房子够呛,结婚后得和他父母一起住。优点呢是人聪明,踏实、勤快,机遇好的话,前途应该也行,就是当下会困难些。我觉得你可以见见,怎么样,找个机会一起吃顿饭?”

齐曈有些失望:“你的事就是这事啊,算了。”

瑾儿妩媚的眼睛睁得圆圆的:“为什么?”

“我最近忙,就算见了面也没时间继续接触,你给我存着,过两个月再张罗。”

瑾儿语音高了两个八度,一连串不满的质问就丢向了齐曈:“过两个月?人家等你啊?你不是也说现在结婚是你的头等大事,你忙什么?啊?”

“我也想去,可是没办法,马上要职称考试了,书还没看。考试过不了就进不了职称,进不了职称就涨不了工资,工资加津贴一个月能涨近一千,一年就是一万。”

瑾儿瞪着精打细算的齐曈不说话了,她知道钱对于齐曈的份量。

齐曈叹气:“可惜我现在连摸书的时间都没有,我家那两座老泰山,齐刷刷给我病倒了。护士长,我怎么就不是那个猴哥呢,掉一把头发变成千万个我,或者学会点石成金也行。”

齐曈说的轻松,额头却疲惫的撑在手腕上,眼睛困得就要闭上了。她也只有在瑾儿面前才如此无所顾忌的放松。

“病了?什么病?要紧不?”瑾儿担心的问。

“小病,没事,就是凑在一起真吃不消,两个病人我照顾不过来。”

瑾儿看着她不知该说什么,关心的话毫无用处,良久,叹口气:“叔叔阿姨病了应该告诉我,别的帮不了,医院里找找关系、帮你陪陪床总是能做的。你这个人,就是爱一个人死撑,累死活该。说,找我到底什么事?”

“真没事,找你吐吐苦水,当回彻底的祥林嫂。”

“一听就是假话。”瑾儿白她一眼,想了想,说:“让我家保姆去你家帮几天忙吧。”

“那怎么行,耽误你家的生活多不好,没人给你儿子做饭了。”

“儿子送他奶奶家,最多一个月的事。”

齐曈笑笑,不再客气推辞。其实,她今天来是想向瑾儿借钱的,可是等人的时间里,她改变主意了:借这么好朋友的钱,总会有不急着还的松懈想法,难保最后会出现一拖再拖的局面,伤了感情和信誉。还是向医院财务借钱吧,以后每个月扣工资顶债,这样省心省事不欠人情。

“你家保姆的工资我按天结算给她。”齐曈说着,站起来就要走了。

瑾儿起身相送:“你非要给钱也行,随你。对了,叔叔住哪个病区,我下班时过去看看。”

“还能住哪儿,呼吸科呗。你怎么不在那个科当护士长,给我减免点儿费用多好。”齐曈佯作抱怨的样子。

瑾儿一晒:“他们科的主任那个老色鬼,整天对小护士毛手毛脚的,谁见了他都躲,打死我也不去,你也离他远点儿。”

齐曈笑嘻嘻一付调戏的流气样,捏捏瑾儿的漂亮脸蛋儿:“谁让你越长越水灵,跟你五六岁的儿子像姐弟?”

瑾儿忙不迭的往一边儿躲:“去去去去去,一手细菌,别碰我脸。”

齐曈越发来劲了:“我手上没细菌,全是药,美容的,你试试。”

两人在办公室门口低声笑语的嬉闹着,齐曈忽然就哑了,手也规规矩矩的放了下来。瑾儿纳闷,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项临和九病房陆老太的孙子从病房深处走了过来。

项临从容的对两位美女点头微笑示意。让瑾儿诧异的是,陆老太那位傲慢的孙子陆彬杨居然也认识齐曈,对她这个护士长只是点点头,却对齐曈打声招呼:“不忙?”

显然项临也吃了一惊,停了脚步:“你们认识?”

齐曈含糊的一声:“嗯。”

她没想到陆彬杨还记得自己,虽然笑得矜持大方,可眼神却是慌张的,这丝失措没有逃过项临和瑾儿的眼睛。

陆彬杨看着她就笑了:“认识,一起喝过酒。”

瑾儿不想让项临和齐曈多接触,打断话题:“项大夫来查房?病人情况不错吧。”

项临点点头:“比预想的好。”

“那,再见?”瑾儿主动和项临告别,有些无礼。

项临不以为意,不经意的看眼齐曈才说声“再见”,走了。

陆彬杨送项临出病区去电梯口,一个依旧是一身黑衣,另一个穿着合体整洁的白大褂,不同的风格,却同样的赏心悦目。

瑾儿更欣赏陆彬杨,虽然没有项临的斯文儒雅亲和,过于冷傲,可是挺拔坦**磊落。没办法,她就是不喜欢项临。

再看齐曈,垂着眼懒懒的靠在门框上,脸色本就不好,越发显得死气沉沉的,忍不住就想骂她,顾及到她的情绪,瑾儿语气放得柔缓,可还是少不了刻薄:“有些人就是会演戏,你看项大夫,结了婚行情更看好了,还是万人迷。他的本色,你应该是看的最清楚的吧。”

齐曈任命的叹气:“那俩人怎么在一起?”

“陆老太是肿瘤外科项临的病人,转到我们科还是每天来看;陆彬杨是病人的孙子,偶尔过来,今天正好遇在一起了。”

项临素来是很敬业的。齐曈不再多说,无精打采的向病区深处的楼梯间走,避开了电梯口那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