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还执迷不悟,宋启刚气的踉跄后退几步,怒声骂道:“你把钱花了?你可知道那是工人们养家糊口的钱啊,他们家里还有嗷嗷待哺的孩子,等着拿钱买奶粉呢!”
宋启刚还试图打温情牌感化雷建,可雷建压根就不吃他这套。
甚至毫无愧疚之心,鄙视地道:“谁让他们喝两盅毛尿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我这是在教他们以后多长点脑子,还不收学费呢!”
他这番话几乎把所有的人都得罪了,那些被他偷去钱的人,虽然愤恨,但是心底到底还念着他的号。
大伙儿想着要是他愿意改邪归正,把钱还回来,也就不去报警了。
可现在看他这个样子,众人心一狠,只觉得这人禽兽不如。
宋启刚也是这个想法。
看他死鸭子嘴硬,难得跟他讨气受。
最后直接说:“那你就去公安局好好反省吧!”
就让厂里的员工报了警,酱油厂离公安局很近,不到十五分钟,公安就来把人带走了。
由于酱油厂是县城的优秀试点企业,出了这种事,省城公安领导得知消息,亲自打电话过来督查。
要求一定要严格审查。
县公安局的人自然不敢松懈,经过一天一夜的审讯,雷建最终没扛住,把所有事都招了。
原来他偷钱是弟弟参加赌博,借了别人很多钱,到了还款期限拿不出钱,对方扬言要砍死弟弟。
他没办法才把罪恶的双手伸向了工人。
而在酱油里面捣鬼也跟这件事有关,他缺钱,急切地想要拿到钱。
那天出去下馆子时,碰到一个小作坊的老板,对方也不知道怎么打听到了他家里的事。
上来就说能给他一大笔钱,先付定金,等事情做成后,再付最后尾款。
当时雷建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答应。
谁知道事情做成后,他想拿尾款给弟弟还赌债时,对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没办法,只有打起了偷钱的主意。
最后公安局判下来的结果是要坐五年牢。
就这些还是工厂的厂长出面说了好话的,厂长对这种人也是深恶痛绝。
但念在对方也是曾经厂子里的老员工,而且事出有因,也算情况特殊,才做出这种决定。
而且厂长这个人很圆滑,他也是借此拉拢人心,在警告众人以后不准捣鬼的同时,也让大家看到了酱油厂的格局。
以此来收拢人心。
宋启刚对厂长的深谋远虑佩服的五体投地。
但是摆在眼前还有一桩棘手事情。
那就是酱油厂的名誉受损了,虽说公安局作调查清楚,但是其他人还不知道。
对此纪辞深想到个主意,他提出:“可以登报澄清,一来可以消除这些不良影响,二来也算是免费做个宣传。”
颜溪转头看向他,“纪辞深,咱俩想一块去了!”
宋启刚觉得此事可行,立即拍板:“那就这样办就是登报内容,还得好好琢磨下,我都好多年没碰笔杆子了,可把我难住了。”
这么好的机会,颜溪肯定不会错过了。
她立即道:“主任,可以让我家辞深试试,你要是不放心他写完后,你可以看看!”
宋启刚想起来,纪辞深是下乡的知青,文化方面不会差到哪里去。
当下他就欣喜地摆摆手:“那就再好不过,辞深出马,我还有啥不放心的!”
这件事敲定后,宋启刚要忙着去重新选拔组长的事,而且手头事情也很多。
他就没留颜溪和纪辞深了。
两人刚好也有事,打了招呼就离开了。
马上就要搬家,两人本来是不打算回去的,但想到娘家的事。
颜溪还是不放心,坐上牛车跟纪辞深回了颜家。
回去后发现家里还多了位客人。
不是别人,正是昨天才来过的于凤娇。
此时的她肩上搭着一块白手帕,头发全挽在后脑勺,手里搬着东西,忙进忙出。
看到颜溪回来,她露出口洁白的牙齿,笑着道:“颜妹子你可算是回来了,我过来找你没见到你人,看到你妈在搬东西咧,我就帮忙给搬了!”
霍三娘拿了两盒豆奶出来,看到颜溪回来了,高兴地不得了。
把两盒豆奶给了于凤娇,就揽着颜溪的手进屋,边走边走:“县城的事情忙完了?今儿个回来正好,大家都在,我就把腊肉再煮上。”
颜溪笑着摇头:“不用那么麻烦了妈,随便做点吃的就行。”
“对了二哥呢,他还没从县城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