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香衣,我诅咒你!你一辈子都得不到你最心爱的东西!哈哈哈哈哈”雨师妾仰天大笑,只觉得满腔怒火直欲燃烧沸腾,他劈砍着,发泄着,像是一只发了疯的凶兽。
“雨师妾,你现在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你觉得你快乐吗?”霍香衣避闪着,看着如风似魔的雨师妾问。
“快乐?”雨师妾冷笑,“在我七岁那年挥刀自宫的时候,我就没有了快乐,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拥有快乐。”
“我隐忍,压抑,自残,都只是为活着,和你们这些还能考虑快乐不快乐的人相比,我连活着都是奢求,我要考虑的从来都是会今天死还是明天死?”
霍香衣神色微微一变。
“怎么了?装不了圣洁高贵了?要开始同情心泛滥准备放我一马?霍香衣,别假惺惺,从一开始,老天就放弃了我,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回头路,杀光你们这些假惺惺的人,或许我就能快乐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骤然一紧,也许曾经还有一个人真心对他,关心他的喜怒哀乐,可就在刚刚,连最后一个人也背叛了他。
都是假的。
雨师妾只觉得整个人仿佛要爆炸一样,头痛欲裂,内力在他体内不安分的涌动着,隐隐有些压制不住的感觉,他大吼一声,朝着霍香衣不停的挥舞着重剑,那些不属于他的内力开始在他的体内躁动,隐隐有喷薄而出的趋势。
雨师妾知道再不压下这股力,他很快就会遭到反噬,朝着霍香衣压下一剑便准备抽身而退,霍香衣剑意清泠,看似柔弱无骨,却猛然间将那巨剑反弹了回去,他的眸色渐冷,柔风骤然成为了无坚不摧,堪比世间最坚硬的龙纹玄铁,差点将他的巨剑脱手飞了出去。
“你觉得天底下只有你最可怜,最可悲?这就是你残杀同门的理由?可笑至极!”霍香衣剑意更冷,雨师妾身上那澎湃而出的内力骤然被强行压缩回了身体里,强行灌入的内力来不及吸收涨的他浑身欲裂。
“人生之中,千般滋味万般无奈,你羡慕我,可又知我心里的苦,是你自己欲念丛生,贪得无厌,是你放纵了自己内心的黑暗与恶,如若你当真还有良心,难道一丝一毫都记不得大家对你的好?你若当真还记得一分一毫,在你下手时杀害同门时,可曾有过片刻的犹豫?”
霍香衣一剑穿透他的胸膛,雨师妾不愿听他那些可笑的言论,怒吼一声,一掌拍向了云之涯,一股澎湃的巨力顺着云之涯瞬间袭向了霍香衣,那一击之力如渊如怒,霍香衣抽剑已是来不及,被那掌力波及到了胸口,身体向后退出去数步,嘴角缓缓留下一行鲜血。
再抬头时,雨师妾已经逃掉了。
霍香衣缓了几口气,缓缓收起了剑,他站在远处,过不多时,就看到颜凉与箫褚白追了上来,颜凉看到他衣衫上沁着几滴血,面色苍白,知道他受了伤,忙问,“霍香衣!你没事吧?”
嘴角又不自禁淌下一行血迹,霍香衣随手用拇指擦掉了,道,“没事。”
一抬头,就看见颜凉的身后站着一身红衣的阮星怜,阮星怜看着霍香衣,再也止不住眼泪,“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