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一丝冰冷的剑光,箫褚白手提长剑自身后刺来,两人一前一后,配合默契无敌,雨师妾被他们困在剑中,一时竞挣脱不出,他冷笑一声,将手在剑上抹了一把,剑上染了他的血,陡然之间光芒大盛,他绵延无尽的内力汇入剑中,巨大的断剑自断裂处竟又凝成了半截实剑,一截断剑顷刻间成了一柄完整的巨大长剑,长剑厚重宽大,所夹之风重若千钧,内含无限内力,若非颜凉与箫褚白二人功力深厚,便是只与那剑相触,便会立即受了内伤。
只是相交几个汇合,雨师妾就明白了,此刻眼前的颜凉早已与以往的不同了,她的内力之强悍,世所罕见,甚至已到另个境界,她已经真正到了返璞之境。
一境之差,天差地别,若非他功法诡谲,内功雄浑,哪里敢于她抗衡。可是他也知道,颜凉刚刚过境,而他的内功已经到了顶,跨境杀敌,以弱胜强,也未尝不是可能!
思绪尚未落地,箫褚白的一剑挑了过来,是了!还有箫褚白!
若是只有一个颜凉,他尚有一战之力,可若再加上一个箫褚白,在重伤的情况下以一敌二,他突然就没了全胜的把握。
雨师妾愤恨地一咬牙,巨剑拦住了二人的攻击,准备找个缝隙逃走。
可当他冲天而起时,突然那诡谲的喜乐音调古怪,仿佛魔音一样入脑,竟叫他骤然间失去了力气,仿佛整座太和庄被一个透明的罩子罩了起来,任他如何左冲右突,都难以冲破那魔音的笼罩。
雨师妾跌落了下来,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他缓缓站了起来,浑身因为怒火而燃烧着那几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内力,他回头冷冷瞥着倚门而立的阮星怜,阮星怜眼中含着热泪,却死咬着嘴唇,不肯说出一句话。
雨师妾彻底冷了心,被背叛的屈辱让他整个人浑身透着彻骨的凉,他咬牙切齿道,“好!好你个阮星怜!真是好!”
他大吼一声,周身内力无穷无尽,好似用不完一样朝四周炸去,所过之处皆成靡粉,空气中产生了细微的嘶鸣声,那声音压过了魔音的诡秘之音,叫他一瞬间抽身飞去。
颜凉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故意慢了半拍,她立即去看阮星怜,见阮星怜只是悲伤过度却并无大碍,这才放心,她低声安慰道,“星怜,今次多谢你了,待会你跟着我们的人先走……”
阮星怜却像是没听见一样,呆呆地看着埋在土地里,断做了两截的绿叶簪子,轻声道,“颜凉,你不用管我了,你去吧,去杀了那个魔头吧……”
颜凉看着她,知道她心善温良,雨师妾是她看着长大的师弟,她此时一定极不好受,可雨师妾不能不杀,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却见阮星怜含着眼泪看了过来,握住她的手,呜咽道,“……不要,让他活着……”
说罢,几颗那么大的眼泪滚滚流了出来,颜凉不知道一个人的眼泪可以有那么多,那么多……
“颜凉。”箫褚白在她身后轻轻叫着,他们得走了。
雨师妾受了重伤,他若想要逃脱活命,摆脱数人的夹击,必会去找吴道悔救命,而吴道悔根本不在无忧谷闭关,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若能知道吴道悔身在何处,他们这一次,一定要彻底铲除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