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香衣?停下,快停下!”
好像有人在叫他停下,可眼看着还差最后一步,他怎么可能功亏一篑,霍香衣闭目不理,手中仍是运气不休,眼看着那真气如一盘散沙般刚刚聚拢又被拍散,他终是没忍住,喉间涌出一口血来。
掌下骤然一空,颜凉已经被箫褚白强行抱走了。霍香衣骤然撤了力,整个人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你不要命了吗?”箫褚白蹙着眉看着他。
“给我!把她给我!”霍香衣霍然站起身来,嘴角仍挂着一道淋漓的血迹,衬的他苍白的面色更加青白。
箫褚白知道便是霍香衣也是不能救她,不愿他自伤身体,抱起颜凉转身就走,霍香衣却突然较上了劲,道,“把她还给我!我还可以!”
箫褚白恍若未闻,抱着颜凉只管快走,霍香衣被他的态度激出了火气,抬手便是一掌朝着箫褚白的后心落了下来,箫褚白知他是关心则乱,可当下自己正心思烦乱,满腔怒火,没有好心情安慰他,回首一击,二人互击一掌,齐齐朝后退去几步才站定。
“霍香衣,你是要打架吗?”箫褚白冷眼看着他,刚才还勉强和煦的氛围,瞬间破坏殆尽。
“打就打。我早已看你不顺眼。”
“彼此彼此。”
颜凉在箫褚白的怀里,隐约间听见了二人的说话声,忍着脑袋浆糊一样的混沌感,强睁开了眼睛,无语道,“你们二人怎地又打起来了?”
沈流风这一次觉得自己是真的栽了,他伤的很重,之前与箫褚白打斗时就被削了一剑,这会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剧痛难忍,只是奇怪的是,他的心里反而并不如何愤懑生气,他原以为自己会气到吐血,却意外的反而没有任何感觉。
不见山山高路陡,又有无数做副峰,再加上山上常有大雾,他若当真想逃想躲,旁人一时半会还真难寻到他的踪迹。
他得找个地方好好疗伤。
沈流风在稀薄的雾气中走着,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了一道沉重的呼吸声,急促,痛苦,似乎正处在垂死边缘。
他自己亦快到了垂死边缘,对他人的生死毫无兴趣,几乎是脚步未停的从那声音传来的地方扬长而去,却忽然听到那声音的主人剧烈的喘息着,朝他爬了过来。
“师……师父……”
沈流风停下了脚步,却见那地上趴着的几乎不成人形的居然是雨师妾,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自己把自己折腾到这个份上的。
他冷哼一声,想到他干的那些蠢事,居然贪得无厌到吞噬了洗剑阁所有人,最后竟还落到如此地步,他怎还有脸活着?
“师父……救我……”
雨师妾满头脏发垂在身侧,脸上不知遭了什么,整个脸肿胀到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他满身脏污狼狈,偏就一双眼眸沁着极强的求生欲。
“救你?我不补你一脚你就该谢天谢地了。”沈流风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