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出人意料,二人怎么也没想到雨师妾居然会突然跳崖逃走。悬崖虽高,可二人总有一种感觉,他绝不会那么容易死。
霍香衣垂眸看着悬崖下的霭霭白雾,目光中露出惋惜,可惜被他给逃了,手掌这时候才传来隐隐的麻痛感,他习惯用右手,整个右手因为用力过猛,这会都有些僵了,可以想见那些巴掌落在雨师妾的脸上会是什么滋味。
可这还远远不够,他必须得拿命来偿。
颜凉低头瞥了一眼霍香衣滴着血的手,也不知是他的还是雨师妾的。
霍香衣回过了神,回头看着颜凉,数日不见,感觉她的气色比之前差了很多,面色苍白,唇上更是毫无血色,一张小脸瘦的都快没肉了。
颜凉见他看着自己的眼神过分深情,忙侧开头去假装朝山崖下看,“这么高,他就算不死,应该也会掉半条命吧。”
颜凉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帕,丢给他,“擦擦手吧。”
霍香衣垂眸这才看到自己的掌中满是血污,他低笑一下,轻轻拿帕子擦着手,手帕上绣着一只半开的桃花,点点殷红如血点缀,极清纯又妖冶。
“霍香衣,刚才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我这会八成就要被雨师妾挟持了,不过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洗剑阁?”
霍香衣未说实话,只是轻轻道,“我原也打算回一趟洗剑阁,只是没想到还是来晚了。”
颜凉知道霍香衣自小在洗剑阁长大,对这里一定有着极深的感情,雨师妾将洗剑阁弄成这样,他心里一定不好时候,只是霍香衣想不明白,“只是师父他……是沈流风应该会察觉到雨师妾的所作所为,怎么会任由他如此作为?”
提及沈流风的无耻,颜凉忍不住冷笑,“那你大概是不知道你那个前师父的品行吧,他那样的人,我甚至怀疑他根本就是默许了雨师妾的行为,否则,雨师妾怎能做到这个份上。”
想到沈流风的种种无耻行为,颜凉自己把自己给气着了,一想到他竟还厚颜无耻的说什么要成亲,无耻的程度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气得她一时喘气不顺,咳嗽了起来。
颜凉越咳嗽越觉得喉咙痒的难受,一时竟停不下来,咳了半晌,憋得脸都有些红了,霍香衣终究是不忍,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你没事吧?”
手覆在她的背上,才感觉到她竟那么瘦削,单薄的身子骨像是一点肉都没有,她受伤了,而且应该是受了很重的伤,可是霍香衣不敢表露出过多的关心,手只是轻抚了几下就拿了下来。
颜凉咳嗽了一会,咳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好算是过了那一阵,她喘匀了那口气,听到耳边再次传来巨大的轰鸣声,山崖被震的簌簌抖动,像是随时都会倾颓一样。
颜凉皱眉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动静这么大,不知道箫褚白那边怎么样了,沈流风丧心病狂,她实在是有些担心箫褚白的情况。
霍香衣却像是没听见耳边震耳欲聋的声响,眼睛执着地盯着她眼角挂着的那滴眼泪,心里升起一阵奇异的感觉,就……很想伸手将那滴泪偷偷藏在掌心。
或许是那一日风光正好,或许是身体热血沸涌,他就真的伸出了手,朝她的脸上摸去。
颜凉正听着山谷里的声音,忽地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霍香衣的动作,整个人一僵,她并未侧头,而是低声冷喝,“霍香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