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做的!”
阮星怜猛地一滞,一颗颗眼泪顺着下巴尖砸到了胸口,胸前不一会便湿了一大片,是……“是雨师妾……”
阮星怜将事情的大概来龙去脉讲了,霍香衣听完,立即转身离去,衣袖翻飞鼓**直欲乘风离去,阮星怜头一次见到霍香衣这样生气的样子,他甚至都没有说一句安慰她的话语,就那样怒气勃发的提着剑离去了。
人世种种,有的时候快一点,或慢一点都赶不上那个时间。霍香衣仿佛从天而降出现在雨师妾眼前的时候,雨师妾几乎是出现了瞬间的怔愣,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间点,他真的离最后的胜利只差了那么些微的分毫,却偏偏是这个时间!
霍香衣剑眉斜飞入鬓,那双总是温和儒雅的眸中头一次现出了强烈的怒意,他的面庞紧绷着,整个人散发着骇人的真气,他毫不犹豫,几乎没给雨师妾任何反应的时间,抬起腿就是一脚心窝踹,他原本温和绵长的内力此刻凌厉如刀,刮得人面颊生疼。
他那带有极强羞辱意味的一脚踢的雨师妾直接朝后仰倒过去,他几乎是不受控制的朝后跌去,一头撞到了背后的崖壁之上,传来轰的一声巨响,啪啦啦无数山石被砸碎滚落了下来。
原本被他抓在手里的颜凉几乎是瞬间就脱了手,霍香衣在空中一个旋身,便将她给轻轻接了回去。
雨师妾被踹了这一脚,胸口剧痛,人却清醒了过来,他狼狈地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嘴角牵起了一抹讥笑,“我道是谁,原来是洗剑阁的叛徒霍香衣。怎么,你是要来管闲事么?”
“雨师妾,你心思歹毒作恶多端,害死多少洗剑阁无辜弟子,今天这闲事我管定了。”
雨师妾几乎是怨毒的盯着他怀里的颜凉,天赐的机会,这丫头奸猾的要命,能抓到她得是多大的运气,如今竟然因为一个凭空出来多管闲事的霍香衣,打乱了他全部的计划,抓不到颜凉,他如何寻找机会吸箫褚白的内力,他如何更进一步?
心中越想越是不甘,冷冷笑着,“霍香衣,你已经不是洗剑阁的弟子,怎么如今还好意思厚着脸皮使朗月素心剑?有本事,你我皆不用洗剑阁功夫比试一场,你若赢了,颜凉你带走,你若输了,你们两个都给我留下。”
雨师妾算准了霍香衣善使朗月素心剑法,一旦弃了剑,他一无是处,而自己除了洗剑阁的功夫,更会玉狐宗秘法,又新学了天下第一太白剑,焉能不更胜一筹?
霍香衣十八岁无我境巅峰,简直是老天爷都嫉妒的天赋,若将他的内力吸了,倒也不亏。
霍香衣不知他心里想着那些的弯弯绕绕,他现如今只想杀了眼前这恶人替洗剑阁弟子报仇,不过是弃剑而已,就让他如意又如何,他要用最直接的方式,一寸寸,一点点瓦解他所有的自尊心,折辱他,惩罚他,让他痛不欲生。
霍香衣面上神色舒淡,风轻轻扬起他额前稀碎的刘海,那风好像在和他嬉闹一样玩耍着,留恋着,像一只调皮的小手卷动着他的刘海,他轻轻侧一下头,那风好像十分知趣一样轻飘飘打着旋吹远了。
颜凉几乎隐约听见了风中传来了无声的嬉笑。
颜凉看着他额前的那缕风微微出神,霍香衣竟然已经能将风控制到了这样的程度……
“就依你所言。”
他随手将自己的剑抛掷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