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不可能,沈阁主近来是都不照镜子的吗?我曾听闻两仪宫二宫主陆玄机天资照人,神采飞扬,小姑娘家家没见过世面成天与你抬头不见,低头见,一时情迷也算是正常,可看看你如今这副样子,面目丑陋呆滞,连个挑柴的农夫都不如,怎么好意思要阿颜与你成亲。”
”与你相比,我自然是更好的选择,你看看你的洗剑阁,弟子都已被雨师妾吸光了内力,各个成了无知无觉的活死人,你这个阁主,存在还有什么意义?我箫褚白长门九堂二十一舵欣欣向荣,一片蓬勃,且不说如此风光,单单是嫁与我,阿颜就能够成为名正言顺的瑞王妃,锦衣玉食,富贵无双。”箫褚白瞅着沈流风的脸色,见他果然勃然色变,继续以言语相激,嘲讽道,“你又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居然在这里叫嚣想要娶阿颜?”
沈流风果然被他刺到了痛处,见颜凉始终不愿意朝自己的面上看去,想来八成是真的嫌弃自己如今的容貌,当年为了向吴道悔表明愿意重新做人的决心,他亲手毁了自己的脸,如今这张脸,反而成了他最厌弃自己的地方。
他样貌不如箫褚白,身家地位亦是如此,便是最拿得出手的功力,刚才在半山腰也见过分晓,当真拼尽全力,二人谁生谁负还未可知,他拜了谢半仙为师,一身的古怪武功,难以捉摸,即便他勉强到了过境的门槛上,却又被心魔拌住了脚,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沈流风相信,若当真有一个女子要在二人之中选择,没有人会选择他。
他的心咣当一声砸在了地上,胸口一阵闷痛,他冷冷地笑着,那就让阿颜别无选择,杀了箫褚白,她照样可以嫁给他。
他捏着颜凉肩膀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声音却仍旧表现的那样稀松平常,“阿颜,眼前这个人真是败兴得很,且待我先杀了他,然后再与你成亲,你在这等我片刻,我去去就回。”
箫褚白见果然成功惹恼了沈流风,当下脚步一旋,便远离了两人身边,他回头朝着颜凉轻轻一笑,然后转身朝着不见山下跳了下去,他的笑那么轻柔温暖,乍然一逝,却叫颜凉的心凉了半截,她读懂了他的意思,他在叫她找地方好好躲起来,叫她保护好自己,他一定会实现对她的承诺。
“箫褚白!”
可沈流风的身影紧随越下,只是一个晃神的功夫,二人就彻底消失在了云雾之中。
她的呼喊声在山谷间来回回**着,却寂寂无人回响。完了完了,箫褚白如此刺激沈流风,发了疯的沈流风必会不死不休,箫褚白危险了!当初明明说好了的尽量以智取胜,绝不刺激到他,怎知最后还是走上了这一步,
颜凉从没有一刻这么痛恨自己的无力,她连跳下山崖的能力都没有,只能像个废人一样躲藏起来,她心里乱的很,在山崖边上来回快速的踱着步,火急火燎,脑袋里乱哄哄的想不出一点办法。
该怎么办,怎么自救和救箫褚白?
转着转着,她慢慢地就停了下来,心里面一个念头慢慢浮出了水面。她现在真的什么都做不了了,她能做的就是相信他,等着他,大不了,若他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这万丈深渊,她随他一起去了便是。
不过是生或者死的瞬间抉择,想通了,突然一切都轻松了起来。
她静静的抱着膝盖坐在山崖边上,反正你若死了,我绝不独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