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早课的课室很大,阮星怜提着灯笼猫着腰找了半天都没有看到,直起身来时,面上多少有些失望,雨师妾道,“除了早课室,还有没有可能落在其他地方了?”
阮星怜想了想,“也有可能会落在溪涧堂,许是和师妹们练剑的时候碰掉了。”
雨师妾点点头,“那再去溪涧堂看看吧。”
二人重又出了早课室,朝着溪涧堂而去,一路上无话,周围黑逡逡的,只有彼此的脚步声轻轻的此起彼伏,雨师妾有一搭没一搭的找话题聊天,“师姐你会害怕吗?”
“什么?”
“最近阁里经常有弟子失踪,你会觉得害怕吗?”
“有些。”阮星怜道,好端端的,不会有弟子平白无故的失踪,那肯定就是有什么人抓走了他们,但是谁,为什么,谁也不得而知。这种一无所知才是最叫人害怕的。
雨师妾本想说一句别怕,有我呢,随即却自嘲一笑,以他的实力,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他只是一个弱者,一个失败者。
二人沉默无语的默默走着,不一会来到了溪涧堂练剑厅,阮星怜立即俯下身,一寸一寸地找着,神情格外的专注,雨师妾站在一旁看着她,神情晦暗难明。
阮星怜看到在剑架旁边有一个闪闪亮的小东西,举着灯笼走过去一看,在一个小角落里可不就是她的玉佩吗?
“找到了!”她惊喜的叫出声,立即走过去,将那小玉佩握在了手心里,笑着朝雨师妾晃了晃,“真的在这!估计就是练剑的时候甩掉了!”
雨师妾见她笑了,也跟着笑了笑,低头看到那枚玉佩,笑容渐渐消失,他认得那块玉,那是霍香衣送给她的。
阮星怜宝贝似的赶紧将它系好了绑在腰间,末了又轻轻敲了敲,十分喜爱。
重新拿起小灯笼,面上笑意盈盈,眼中流动着令人迷醉的光,“我们快走吧,这里太黑了!”
因为找到了东西,阮星怜心情特别好,雨师妾跟在她的后面慢慢走着,淡淡道,“如果现在大师兄还在就好了,他肯定有办法查出弟子失踪的原因,不像我……”
说到后来语气越来越低,最终是说不下去了,阮星怜愣了愣,回头去看他,就看到他神色淡淡,似乎有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
她忽然想起了最近听到的风言风语,听说师父已经一连几天没叫雨师妾去练剑了,不知从哪传来了闲话说师父嫌他蠢笨,进步缓慢。
大好的机会放在眼前居然还把握不住,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比起大师兄的天资真的是差的太远了。
“小雨师弟……”
“人人都倾慕大师兄,哪怕他如今已经叛离师门,大家仍记得他,我呢,大好的机会放在眼前都抓不住,怪不得别人嘲讽我,连我自己都瞧不起我自己。”雨师妾不知怎么着,忽然情绪有些起伏不定,他的个子不高,面容本就秀美清丽,如今目露哀伤,更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美,竟似比女子还要柔美三分。
“师姐不喜欢我,真真是应该的。”雨师妾自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