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凉回想了下,她的那十年,还真没什么好想的,她一个人躲进了绵绵秦岭,被一个老猎人收养了去,每天跟着那老猎户出门打猎砍柴,过的十分朴素原始,世人均以为她已经死了,根本无人寻她,到让她安稳度过了那十年。
不过怎么做一个讨喜的小孩她还是知道的,伸出两根手指将他的两边嘴角挑了上去,又将他的两只愤世嫉俗的小眼睛睁大了,嘴巴嘟起来,这样差不多就可以了,
“总之,睁大无辜的眼睛,喜欢笑或者嘟嘴装可爱的小孩子最讨人喜欢了,善解人意,能替大人分忧解难,不给大人添麻烦的,就是可爱的好小孩了!”颜凉言之凿凿道。
听起来稍有几分道理,“怎么叫不给大人添麻烦?”
颜凉找个了舒服的姿势窝下来闭起了眼睛,“比如当你看到大人十分困倦的时候就自己主动闭嘴,退到一边自己去玩自己的,别来烦我,别叫醒我,这就是不给大人添麻烦。”
王不留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还想再争辩几句,却见颜凉几乎睡着了,撇撇嘴嘟囔着,
“这么没耐心带小孩,将来保准是个恶母。”
一撇头,连箫褚白都闭上了眼睛,可他睡不着,他在蛋里睡得够久了,现在浑身都是劲,一心只想出去玩耍,可他现在暂时受制于人,离不了这二人,委屈巴拉的缩到一个角落,自玩起了马车上垂下来的流苏。
马车慢慢悠悠地行到了蓝衣堂,三人下车,安顿好了王不留行后,颜凉便回去休息了,箫褚白只将王不留行过境成功的事告诉了端木鸿雁与方是闲,让端木鸿雁秘密保护王不留行的安全,对外却说是端木鸿雁新收的关门小弟子,保在他长门安稳度过十年。
京中如今局面并不安全,第二日,端木鸿雁便秘密带王不留行去了长门其他分堂,山高水远一路上鸡飞狗跳,吵吵嚷嚷,不一一而述。
安顿好了王不留行,颜凉又休息了两日,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仍旧会时常觉得浑身无力,反正她现在也不需要操心别的,整日吃饱了往箫褚白的怀里一缩,盖上她的小棉被,带上一车的吃食,两个人像是去度假一样的出发了。
去不见山要路过福禄山与泗水,这两地均是美景绝佳的地方,既然路过了,二人均不想错过,行到福禄山时,天上的雪下的更厚了,又冷又干的天气,马车的速度变得越来越慢,索性颜凉的箫褚白精心照料,身体逐渐康复,两人到达福禄山脚下的客栈时,她已经能披着大衣出来四处逛逛了。
福禄山雪景天下闻名,二人下榻了客栈的第二天,便起了个大早去福禄山看雪,那一天,与往常的每一天都无甚特别,山间雪道难行,二人一路互相搀扶着爬上了福禄山,正好赶上了清晨的朝阳第一缕霞光笼罩在了皑皑白雪的群山之巅,整个天地仿佛都隐隐透着一股浓郁饱满的金黄色泽,冬日的初阳不甚凛冽耀目,那金色浓烈却并不滚烫,那是一种冷静的热,一种克制的欲望,让人无端端,觉察到一种冰凉的热。
真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