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道悔一生隐忍,韬光养晦暗中筹谋多年,早已奸猾似狐狸,见箫褚白剑招凌厉霸道,毫无破绽,而那杨崇浚小子却又蛮打蛮撞,仗着内力充沛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知道若自己一味与二人缠斗,只怕要浪费诸多事件,而一旁的苏子夏正在运力结印,若拖延良久孔笙变故,于是立即朝早已躲在一旁偷偷隐匿起来的连枝雀递去一个眼神。
连枝雀侍奉吴道悔多年,忠心耿耿,义父朝他递去一个眼神他立即明白了义父的意图,悄悄猫着腰躲避起来手指结成一个环,放在唇边猛然吹响,那哨声乍然响起刺耳异常,待箫褚白注意到他的异动提剑来刺时,哨声也已经完成,连枝雀拼着硬挨箫褚白一剑的代价召唤完毕,另半条手臂随剑而落,嘭的一声洒下一大捧血来。
箫褚白见连连枝雀趴在那里不动,朝四周望了几眼,见四周并没有什么异常,这才回身一旋,跃上半空继续与吴道悔缠斗。
连枝雀人趴在地上,那掉在一旁的胳膊悄悄地往他身体的方向挪动着,试图悄悄与他的身体重新连为一体,眼看着那胳膊居然又要接了起来,天上突然飞来一剑,笔直地贯穿了他的心脏,那一剑又狠又准,连枝雀早已扭曲不堪的面上骇然变色,可那不是恐惧却是一个诡异至极的笑脸,然后脸上就定住了那样的表情,不再动了。
箫褚白轻飘飘落下,足尖点地抽回自己的宝剑,再次看向四周,刚才连枝雀的哨声是什么意思?可是整个废墟之地早已看不出什么东南西北,早已粉碎成了一片荒芜之地,什么都没有。
他朝着颜凉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但见红药正忙着给她医病,他压下心中的疑虑,提剑反身再战。
红药正忙着给颜凉治病,颜凉这次又伤的极重,还好还有一丝意识尚存,总好过上次意识全无的时候,红药本就修为不高,周围环境又十分嘈杂混乱,她又正专心给颜凉施针,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背后的土地正在悄悄的松动了起来。
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自地底悄悄爬了出来,破土而出,发出极其轻微的噼啪之声,之后那声音逐渐细细密密的多了起来,等到有东西自那土里已经爬出了一半时,红药才突然有所感觉,回过头去,就看到原本空无一物的地面上,爬满了身体肿胀双眼发白的怪物,数量之多,叫人一眼望不到头。
“啊!”
红药忍不住捂着脸尖叫出声,可那声音却好像刺激到了这些怪物,这些怪东西动作奇快,叠罗汉一样朝着二人的身上扑了过来,千钧一发之际,颜凉猛然睁开了眼睛,拔下红药插在自己肩上的金针捏在指尖,手中快速翻转腾挪,将眼前的怪物悉数刺倒了。
她的手法刁钻古怪,这些不死之身被她金针点过,就仿似坏掉了某个重要的零部件,只能在原地疯狂的打转却无论如何无法再朝她们扑来。
“颜凉,你醒了!你现在还不能动!”红药苍白着脸惊呼道。
“再不动就要被吃了!”颜凉虚弱地捂住胸口道,“先走!这里的人蛹太多了!”
原来刚才连枝雀的哨声召唤的,就是吴道悔偷偷隐藏在山洞内的人蛹大军,为了以防万一,他们提前便将人蛹储存在了山洞之内,不曾想大祭失败,这些隐藏起来的后手到底是派上了用场。
可是人蛹傀儡太多了,简直铺天盖地,箫褚白站在半空里看到底下发生的变故,但见满地皆是发狂的人蛹,根本看不到那二人的身形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