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融四岁让梨;骆宾王七岁能文;甘罗十二岁拜相;霍去病十七岁封侯......虽然大多数人用‘大器晚成’来安慰世人,却不知道,真正的快乐和自信,都建立在‘出名要趁早’这一前提之下。”
沈铎严拉着被子盖在胸口,一副懒理的神情。
林玉慈刚想张嘴反驳,还未说出一个字,又被沈铎严抢了先。
“你肯定想说,自己孩儿,为何要拿功名利禄那些俗念来逼迫?对不对?”
林玉慈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老老实实点了点头。
沈铎严抬手在她脑门狠狠点了两下,说道:“孟母为子成才,不惜搬家三次;岳母励子从戎,狠心刺字。你呢?甘心妇人之仁,溺爱泛滥,耽误了伯思和仲熠的前程?”
林玉慈忙摆手,求他别再说下去了,再说下去,自己就成老沈家的千古罪人了。
沈铎严心头暗爽,抬眸看她一眼。
林玉慈经此教育,思想觉悟瞬间拔高,慷慨表态道:“快歇着吧,明日一早,我亲自叫伯思、仲熠起床。日后你把他俩带在身边,督导、提点随你安排,争取他俩早日独当一面,也能早些替你分忧。”
沈铎严轻笑,有了她这句话,明日用起那两个“童工”来,便没了后顾之忧。
窗外夜风微凉,院里刚刚冒出嫩叶的枝丫,被风吹得左摇右摆,在窗户上洒下斑驳的影子。
暗夜狰狞渐露,茫然危机四伏。
翌日一早,用罢早饭,沈铎严带着伯思和仲熠前去城外大营。
两个小家伙一路兴奋,进了大营更是看什么都新奇。
沈铎严命得易陪着两个小家伙熟悉环境,他自己,则和几个副将简短地开了一个碰头会。
营中副将共有三人,一个姓马,名马睿;一个姓周,名周奇;还有一个姓田,名田鹏。
沈铎严端坐帐中,马睿、周奇、田鹏三人规规矩矩立在下手。
沈铎严扫视三人一眼,开口说道:“马守备离开当日,跟我说了几句掏心窝子话,他说你们三人之中,有可以重用者,也有才疏平庸,不堪重用者。”
他一双冷眸扫视三人,又说道:“我倒觉得,他的话,需反着来听才好。”
立时,三人神情跟之前有了很大变化。
马睿很意外地垂头丧气起来;周奇依旧淡然模样;田鹏喜气洋洋,恭维道:“陵王殿下英明。”
沈铎严抬眸冲田鹏笑了笑,眼神中似有鼓励。
田鹏识趣,上前一步,垂手说道:“那个马东林还在任上时,小的就曾经几次当众反驳过他。想来他必然不喜欢我,临走之前说我坏话,也在预料之中。还望陵王殿下莫听信他的谗言才好。”
沈铎严点点头,抬眸又看马睿。
听说马睿乃是马东林的远方子侄,以前受他提拔,现在帮他做眼线,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马睿有些慌乱,上前半步,拱手行礼道:“殿下容禀,小的虽然是马守备远亲,可一路走来,一切皆靠自己努力所得,以前不会帮他伤天害理,以后也断不会做他内应。此话句句属实,绝不撒谎。”
沈铎严点点头,扭头又看周奇。
周奇二十出头,长得丰神俊朗,神情也颇傲气。
他抬眸看沈铎严,装作恭维模样,带了三分讥笑,说道:“阁下想要理清两万将士,只怕靠这么审问,得审到猴年马月才成,倒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