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求太子殿下饶过那些兵士,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即使有几个军官有些疑惑,也都只是猜测,不敢肯定。”
袁松月此时走了过来,在沈长璟耳边说道:“这话极有可能是真的,刚才我与守兵交手的时候,听见他们嚷嚷说我们打错人了,说既然是诱杀突蛮人,干什么打他们。当时我没仔细想,如今听这军侯的话,我才想起来。”
“八个月以前,成王带着十万援军来到西北边关,你们究竟与突蛮军交手打过仗没有?”
那军侯没有丝毫迟疑地回答:“没有交手。具体情况我们到了,正高兴地准备和突蛮军来场恶战,好把他们赶出斩天关去,结果他们自己就撤退了,还跑得很快。后来听荣大将军说,突蛮军听见斩天关外我们的大军和成王殿下带来的援军把他们前后包围了,准备着要夹击打他们,他们吓破了胆,就自己逃回去了。”
这一次沈长璟沉默的时间非常短,“斩天关是怎么失守的?”
这个问题太突然了,那军侯猛然抬起头来,变形肿胀的脸上全是恐惧的表情,他摇着头蹬着腿,像条臭虫一样蠕动着往后爬。
“不、不、不是我!不是我干的!”
沈长璟冰冷的目光漠然地盯看着那人。
莫刚上前再次拖拽着把人提到了沈长璟的面前,那人用双臂遮挡着整个头面部匍匐在地。
沈长璟轻轻地笑了一声,只是那笑声中满是嘲讽,“你也会觉得无颜见人?”
莫刚粗鲁的扒开那人的挡住脸的双臂,扬手就是两耳光把军侯打得头歪在了一遍,血再次从口鼻处流了出来。
那人“呵”地一声凄厉哭嚎,重新伏地叩头,“殿下,真的不是我,那天荣大将军的副将于朝阳来我们关哨有事,晚膳时我们俩一起多喝了两杯,我喝醉后就睡死了,我是在睡梦中被手下吵醒,才知道斩天关被破,突蛮兵杀了进来。殿下,真的不是我呀!我醒来的时候,斩天关已经被攻破!”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连思语都站了起来走到了沈长璟身边,悄悄地握住了他的手。
沈长璟在宽袖的遮挡下悄悄回握了她的手一下,表示自己没事,随后问道:“然后呢?你就逃了吗?”
军侯摸了一把脸上的血泪,摇头,“我的第一个反应是去燃放烽火台,只有这样,既可以通知天岭七洲的守备军,又可以通知关外几大营。可是我带着人往烽火台上冲的时候遭遇到突蛮兵的拦截追杀,我们十几个人往上冲,可最后只有我冲到了烽火台上。”
说到这儿,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痛苦地叫了声:“殿下!那烽火台日日都有人检查燃料,偏偏那天我去点的时候,里面浸满了水,那是我一生中最绝望的时刻,天要亡我大宛了!”
莫刚愤怒地一脚把那人又踹飞了出去,几步走到他面前冷冷吐出两个字:“放屁!”
说完,他也不等昏头涨脑的军侯挣扎,又一次把人拖拉到了沈长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