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忍不住会想若是战争一开始他们就在这里,还会出现这样的劣势吗?
他们身死无妨,但是他们死了,谁还能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调遣大军,谁还能保卫自己国家的领土,他们大西国真的还能存在吗?
许镇明看着他们心中焦急,他其实一直想要寻找父亲,但是如今的情况自然是战局要紧所以他一直强压着没有提出来,看着众人如此为难的样子,他想了又想这才开口:“如果想要快速出城的话我倒是有一条路。”
众人的目光立刻落在他的身上,他的神色不由的郑重了起来:“城下有条暗道四通八达,本来是为了躲避和抵御外敌的,这条暗道直通北城门后方,只是不适合这么大批军队进出。”
“而且既然城中有埋伏,不确定那些人知不知道暗道,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堵死了北城的出口。”
许镇明将利弊说的清楚,众人立刻看向了端木凛,干等肯定不是办法,这暗道的情况也不乐观。
他们都是见识过白帝城的催眠术的,若那些人在暗道中埋伏,进入这暗道的很可能也被当做瓮中之鳖。但若侥幸冲将出去破了他们的计划,大军自然能平安进城。
端木凛自然明白这期间眸中思虑翻飞,许久才看向檀封:“你带一队人马趁着天黑过去一探究竟。”
说着又看向了许镇明:“你带路。”
许镇明点了点头,跟着檀封就走,俨然一幅军人绝对服从的模样,再也无法将他跟那个被赵忠义掳来时相比较。
沈舒眉看着他们走远去商量计划,转头看向端木凛:“你倒是让人有些刮目相看。”
“什么?”端木凛不解的看着她。
沈舒眉笑了笑:“有点温柔的感觉。”
面对许镇明的时候他没有一开始就毫不留情的戳破,之前给予匕首的时候也是一种鼓励,他并不真如传言版冷漠,这也是他属下诸人都对他忠心耿耿的原因。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只是他将自己封闭,再也感受不到诸人。
端木凛明白了她的意思,咳嗽了一声转移话题:“如今情势不好怕是要在这里耽搁几天了。”
沈舒眉也不戳破点了点头:“那我们得多想想对策,若是檀封他们失败,咱们也好准备营救。”
端木凛点头,对方到底想就做什么局他们完全无从得知,只能多想想应对的策略。
他们这边绞尽脑汁,宜城城北后方的一间宅子内,几个人却是笑的如沐春风。
程毅德眼睛上还缠着绷带,他看不见秦正旭的表情却还是能感觉到他话语间的愉悦,冷淡的勾起唇角:“你觉得这次的行刺一定能成功?”
“程先生何必又摆出这副死人脸呢,老天都帮咱们,让咱们抓到了人,对方又那么配合,我看着胜算很大。”
“话虽如此,但你这么大的动作不怕城中的人发现么,这里距离城中可不远。”程毅德依旧冷漠。
“城中那些老家伙自顾不暇哪里有时间管咱们,如今我可是大西国五皇子的人,他们就算出来查也奈何不了我。”秦正旭笑的老奸巨猾。
程毅德不置可否,秦正旭最见不得他这模样,敛起笑意冷笑了一声。
“程先生你这是什么表情,你莫不是觉得自己还是在城中那超然地位?若是被人知道你一出来就险些瞎了,你说那些人会怎么想?”
秦正旭看着程毅德的眼睛挑衅的大笑起来。身旁的吕选成闻言上前就要怼回去却被程毅德伸手拦住。
程毅德抬起头,明明看不见对方,目光却好像牢牢的锁定在对方身上一样声音平静:“你以为你灭了大西国就能打破平衡吗?等你在这里劳心劳力分裂三国的时候,御隆之怕是已经当上城主了,三国一破,御隆之带领城中人倾巢而出,你又算什么?”
“为他人做嫁衣。”吕选成附和着开口。
秦正旭的面色沉了下来,显然程毅德说道了他的痛处,但他很快冷笑了起来:“你又何必危言耸听,他御隆之再厉害也不过是将死之人,如今我们又有他的女儿在手,只要筹谋得当,别说城主之位,让他丧命都是轻而易举。”
程毅德笑了笑:“那秦护政有何妙计呢?”
秦正旭面色一僵,很快冷声:“这事情需要从长计议,眼下重要的是灭了端木凛,破了聊城的守备杀了镇远大将军。”
“秦护政好大的口气,若不是我来的巧,您现在可没有时间在这里大放厥词吧。”
秦正旭立刻想到那跟自己叫板的山寨头子目光闪过一抹阴狠:“程先生说这些假设有什么意思,反正事情已经成了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