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元看着徐国公脸上没有丝毫畏惧,冲他行了一礼,面容冷肃开口:“徐国公,我们是奉旨办事,这是我们的文书,还请您配合。”
说着就将一张纸递了过去,徐国公冷笑了一声,却是不接:“你们来我国公府抓人,怎么着都得通禀我一声,怎么,邱红耀这是大理寺卿当久了,架子大到连国公都能无视了?”
他声音之中全是不满,周围的人一阵窃窃私语。
郑国元却并不恼怒,依旧肃容看着徐国公:“国公爷误会了,我们一进府就上了折子的,奈何下人说您正在休息不能打扰,您也知道大理寺的规矩,抓人都是要趁早,免得人没了到时候还要怀疑国公爷包庇。”
他说的坦坦****,众人也深以为然,徐国公的脸色却黑成了锅底。
大清早的来人若不是大事自然会拖一拖等到自己醒来再处理,这郑国元一开始肯定没有直说来抓人,只说要拜见自己,这通报才被下人拦住了。
而他们竟然借此机会直接入府抓人,分明是怕自己包庇徐婉柔偷偷离开,故意先斩后奏,简直是不给自己留情面!
徐国公想通这些心中彻底的阴沉下来,他可不认为一个小小的大理寺人能在自己府上这般肆意,分明是背后有了靠山,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他冷笑了一声看着郑国元:“我不知道你有何依仗,但在我国公府中就得听我的。”
他一开口,一直在地上嘤嘤哭泣的徐婉柔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连忙扑到了徐国公的怀里:“爹,爹你要给女儿做主啊,他们好像强盗一样直冲女儿闺房,女儿的闺誉都被他们毁干净了,女儿以后还怎么嫁人。”
她越说越是伤心,又想到刚才那群人横冲直撞进来得模样,哇的一声再次大哭起来。
周围人的面色一时精彩起来,徐国公连忙劝慰她,正想要冲着郑国元等人叱责,却听郑国元有恃无恐的声音响起:“徐大小姐不用担心闺誉,若您的罪名坐实了,您这一辈子都要在牢中度过了,哪还在乎闺誉不闺誉啊。”
他说的轻慢,徐婉柔的脸色大变,也顾不上哭了,手脚并用的抱住徐国公:“爹,爹你要救救我啊,婉容不要进牢房,婉容什么都没有做过,不要进去。爹你帮我,不行我们去找姨母,她一定可以帮我的。”
徐国公脸色更加难看,最近夫人正好去礼佛了,若是夫人在决然不会让婉柔受这样的苦。
但是这么一闹他也明白有人是真的要在针对他们,当即冷笑了一声:“你口口声声说我女儿犯罪,犯的是什么罪!”
郑国元晃了晃手中的纸:“一直说要给国公爷看看的,但是国公爷自己不接啊。”
他一副无语的模样,外面围观的人哄堂大笑:“人家可是国公爷,人家金贵着怎么舍得劳眼力看这个,当然是要你自己汇报了,这么点眼力价都没有,也不怕把国公爷得罪狠了,人家拿你问罪。”
这人一看就是挑事,但是周围的人听了笑的更欢了。一直以来这些权贵都是高高在上的,今日被人落井下石自然看的乐呵。
郑国元听到那人的话,脸上也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我们大理寺向来清正,做不来这等趋炎附势的事情,但国公爷你既然问了,我也就直说了。”
众人闻言全都竖起了耳朵,却见徐婉柔忽然尖叫了起来:“我什么都没做,爹,我什么都没做!”
人还什么都没说呢她就如此惊恐,显然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郑国元审讯过不少犯人,一看到她这样子嗤笑了一声:“徐大小姐涉嫌盗用宫中禁药毒害端王妃,害端王妃险些丧命,我等奉命捉拿,国公爷还请行个方便。”
他这么一说众人都是一愣,徐国公立刻瞪着徐婉柔,这件事情他未曾听过,但徐婉柔对沈舒眉的憎恨他却清楚的很,徐婉柔想不开对沈舒眉出手那在正常不过,这事情显然是真的。
但是当他看到徐婉柔的时候却见徐婉柔整个都懵了一样,显然她刚才害怕的并不是这件事情。
徐国公太了解她女儿了,一看到她这个神情,心中隐隐的不安,总觉得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
门外的人听到这话都反应了过来,前阵子沈舒眉跟太子端木严的事情闹的满城风雨,那天在酒楼外有不少人看到沈舒眉中毒晕倒,当时端王还为此好几天没上朝,说是担心沈舒眉呢,没想到下手的竟然是徐婉柔!
京中关于徐婉柔痴恋端王的消息可有不少,还有许多都是徐婉柔自己让人传的,如今这么一提,所有人第一反应都是因爱生妒,最毒妇人心。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竟然这样谋算王妃的性命简直可怕!”
“不是说她才名在外,温婉知礼么,你看看这样子,连市井女儿都比她心善。”
“看着美貌,骨子里怕早就黑透了。”
众人议论纷纷,徐婉柔心中一惊,她本以为这些人来抓自己是因为囚禁沈舒眉的事情,却没想到只是为了毒害一事,心中顿时轻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