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嗤在静谧中格外明显，带着浓浓的讽刺意味。

乔诺缓缓上前，一步步逼近叶璃，沉声道：“你究竟在逃避些什么？一个江亦忱而已，还能把你，把团子强抢了去？归根结底，你还是放不下他！”

两人挨得极近，近到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脸颊上，叶璃只觉得这人无理取闹。看着他眼眸中的自己，冷了声音，“乔诺，我们可以是家人，朋友，知己，但唯独不可能是——”

恋人。

脸颊一凉。

乔诺已经撤开了，“团子好像在叫我过去。”仔细看的话，能看出他脸色微白。转身，传来他闷闷的声音：“莫璃，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

再三被拒绝，他是不好受。

可叶璃就好受了么？

她已经经不起这些感情纠纷了，承不了这样厚重的感情也更不会喜欢上乔诺。至于为什么不可能喜欢上他却下意识没去细究。

……

最后决定尾随而来的江亦忱看着两人单独在一起，挨得极近，眸光当即沉了，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忍住。他告诉自己，一个乔诺而已，不能再贸然出现惹得璃璃不喜，直到只剩下她一人时，江亦忱终于忍无可忍，上前拉起她的手便大步离开。

后者一愣，随即挣扎：“……江亦忱？！你怎么在这里……放开我！”

阴魂不散！

叶璃的力气比不过江亦忱，只能被他半拖着走。

“江亦忱！”

声音含怒，似乎无法再忍受，

话落，叶璃只感觉天旋地转，背重重地落在粗重的树干上，惯力甚至让她弹了弹，没忍住闷哼一声。

真是够了！

疯了么这个人？

抬眼，只见那人双手撑在自己双侧，俊逸的脸颊背光，深沉如墨，隐隐有风浪翻滚酝酿，却奇异地泛起了丝丝……委屈？

男人明明咬牙切齿，却强迫自己勾起笑来：“你拒绝我就是因为他吗？”

叶璃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不自在了：“你先离我远点。”

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放在以前她一定会反应过来这家伙是醋坛子打翻了，得顺着来。

“四年前的事情就那么不可原谅吗！”江亦忱低声嘶吼，犹如暴走的困兽，“你不能看别人，你是我的，我的！”

叶璃这几年脾气也算不上好，“要我说多少遍，原谅并不等于接受你！”

意思就是还不接受。

是拒绝。

江亦忱低垂着毛绒绒的脑袋抵在叶璃胸前，在她看不到的角落里俊脸微微扭曲，眼底的偏执令人心惊，闷声道：“你真的就不能接受我吗？”

说完，又抬头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叶璃想也不想：“不能。”

有时候江亦忱就想着，反正两人的关系不可能更差了，不如破罐子破摔将人囚禁在身边好了，恨也好，痛也好，怎样都好，至少人近在咫尺。看得见，摸得着，就这样纠缠一生一世似乎也不坏。

他盯着那一开一合的樱桃小嘴，红润诱人。

就是这张利嘴，总是不乖，总是说些他不喜欢听的话，能闭上就好了——

阴影覆下，叶璃眼前一黑，下一秒便感受到了唇上的炙热与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