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后，助理保镖也依次有序地上车。

一分钟后，车子缓缓驶动。

乔诺目送他们离去后，顺着江亦忱刚刚望的方向看去，高楼上站着两个模糊的身影，但依稀能辨出身份。

……

“被发现了。”

雅尔淡淡道，“很敏锐的男人。”

元熙难得认同道：“他的背景不简单，普通的商人绝不会有这份洞察力。”

原来两人在叶璃一行人走后，后脚也走了另一条通往大门边上高楼的路。

“那你查出来了吗。”

“一点。他的爷爷似乎与军方或者官方有所联系。”

雅尔收回目光，“那又如何。”

比起底蕴，特尔克也不差，在法国同样攀枝错节，与各方有着紧密的关系。

“你们不一样。”

“是不一样。”光是特尔克的老窝就已经是古董了，这世上谁除了他们谁能有这份殊荣？

元熙勾了勾唇，却没有多少笑意：“雅尔，不要被过往的荣誉迷住眼。”

“华国有句古话‘盛极必衰’，这些年，特尔克的确不如上一辈了。”

雅尔扬起下颌，不容置疑道：“特尔克绝不会凋零。”

“江氏或许没有特尔克声势浩大以及耀眼的历史，但他却能够长盛不衰，时刻保持在一个点。”他沉吟，“只这一点，就不容小觑。”

“一个商人而已，再不普通又能如何？”

元熙不用看也知道身旁的女人有多高傲，她拥有绝对的资本与自信，就连兰斯也是在她的默许之下才得以发展到今天，但他却皱眉：“你的权欲太重。”

话落，有一瞬的沉默。

雅尔转身，坐在了金丝楠木椅上，眸光不明，却蓦地笑了。

笑得薄凉又淡然，却也惊艳，如白布终于有了颜色。

可惜，只是一瞬，元熙甚至来不及看清这屈指可数，与之前不同的笑。

“没有人会天生喜欢什么，包括权利，只是迫不得已品尝过后，再也放不了手而已。”

雅尔又变回了往常不惊不怒不喜不忧的模样，“我想，现在你最想跟我讨论的不是这个。”

闻言，元熙定了定心神，才道：“如果你今天才认识她，你觉得她是怎样的一个孩子？”

这个“她”，两人都心照不宣。

雅尔淡然道：“不错的孩子。”

“就这样？”

“你是想听我夸她吗。”

“……不是，”元熙忍俊不禁，“不过，能从你口中得到这样的话也不错了。”

他知道因为自己，雅尔放下了过往的偏见，在认真，公正地看待叶璃。

刚刚甚至主动开口，这对她来说是极不易的，要知道在饭桌上她从不说话，同时也拿出了她作为长辈的态度，毕竟她不会随便谁都会有事没事问一句“因为有长辈在，所以不习惯”。

“我和她无话可说。”

这不是什么气话，而是客观的陈述。

元熙揉了揉太阳穴，“我也不太清楚该怎么和她相处。身份没有公布之前，太亲近，会引起戒备；太冷漠，自然而然就会疏离。”

“你也有烦恼这些的时候。”

“……我以为我这辈子也不会再因为感情的事情所烦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