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能地排斥所有耀眼的人，就像当初的胡之宁，后来的叶璃。

哪怕胡之宁曾是那么地喜欢自己，她也能弃之如敝屣，只因为越是耀眼的人越能衬得她有多阴暗龌龊。

不过，如此耀眼的人若能为她失魂落魄，她缓缓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想想就令人激动啊。

这边谈妥了，胡之宁转头看向一直嘲讽地看着他们的艾斯，按耐住心里的不喜，公式化问道：“不知贵方有什么意见或要求吗？”

自觉被冷落的艾斯早已将江氏当作特尔克狼狈为奸的假想敌，于是故态复萌，阴阳怪气道：“你们都只安排一群下属在门口‘迎接’我们了，我们还敢有什么意见？”

迎接二字咬得极重。

双方高层见面，为表诚意，都是派地位相当的人去迎接，他们当然够不上江亦忱，但最为东道主，让他亲自前去也无可厚非。

原本还算和缓的氛围，一时间，火药味渐渐弥漫。

江亦忱冷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按之前商议的办。”

“凭什么？”艾斯亦是冷笑，“我们艾斯集团怎么能和特尔克相比？你这是对我们的辱没！”

翻译一丝不苟地用华语陈述出来。

话落，胡之宁徐陆等人纷纷涅了把冷汗。

居然敢对江亦忱这么说话，真是不想活了！

特尔克代表却是老神在在地看着，却并不生气也不说话，有人替他们教训艾斯，他们何乐而不为？更何况，针锋相对，你死我活这么多年，什么话没骂过？

江亦忱微微眯眼，顷刻，不屑道：“艾斯也不过如此。”之后直接将前面定下的条件又压了三层下来。

这下，艾斯再也坐不住了，腾得站起来，指着他，愤怒道：“你根本就不是诚心和我们合作！”

胡之宁沉了脸色，严厉道：“无理取闹也要有个度，还请你们慎言。”

其他两家都发怒了，沈黎不好再沉默，于是也开口道：“有什么话我们坐下来好好谈就是了，合作总会谈拢的。”

明面上是替自己人说话，实则是在给艾斯台阶下。

艾斯自觉张牙舞爪地站着也不好看，于是顺势坐下，不满道：“你开的条件太低了，是在打发叫花子吗？”

江亦忱敛了表情，漠然道：“想要倒贴和我江家合作的国际大企多的是，”顿了顿，语气意味深长，“艾斯未必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这的确是实话。

之所以选择艾斯也是因为他们主动提出的，兼之在法国的影响力，这才选中了他们。

艾斯咬牙切齿：“我们不比特尔克差，江总这样就有失偏颇了。”

江亦忱轻蔑地看着他们，脸上明明白白写着“爱干不干”。

偏颇？

哪怕是友好如特尔克，至始至终，他也未给过好脸色。

就凭乔诺·特尔克的所作所为，就注定了江亦忱对他们的好感不会比艾斯多多少，是以，刚刚才会毫不客气地“杀价”。

艾斯不甘心道：“江总！”

“你们既然是觉得辱没你们了，”他似笑非笑，“那我们也给特尔克开出和你们一样的条件好了？”

一半的三层，上百亿的利益，跟闹着玩儿似的。

话落，特尔克坐不住了，勉强微笑道：“江先生这个玩笑并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