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诺，”电话那头的女声清冷如玉，“听说你出事了。”

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乔诺不置可否地“嗯”了声，“有事？”

“我是在关心你。”

他动作一顿，“我知道。”

“你为什么会和小混混打起来？”克兰斯质问道。刚刚的事情她还不知道，否则，又是一通火气。

乔诺的回答不变，“想打就打了。”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每年这个时候他都会有股戾气，不发泄出来就很难受，所以小混混上前挑衅两句，他想也没想就直接出手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才道：“……是因为温雅的祭日快到了吗？”

话落，原本还算平和的乔诺，眉宇间凝聚起一股戾气。

“够了，没别的事情我就先挂了。”

“你敢！”克兰斯声音微微拔高，冷厉道，“乔诺，十二年了，那件事情发生后，母亲也并不好受。”

“直到今年，她才敢办个小小的生日宴会，这一切都是为了照顾你的感受！”她顿了顿，这个冷傲的女子哪怕面对至亲也鲜少说过这么多话，“你还想让母亲怎么办？在她的生日宴会后再追加一场追悼会吗！你已经长大了，难过的人不止你，舅舅也至今未娶，但逝者已逝——”

“我知道！”

乔诺骤然出声打断，捂住脸，语气微颤，“我只是……”

怨恨自己的无能。

如果不是自己连累在先，抛弃在后，温雅姐姐焉能红颜早逝？

两人相顾无言，却都没挂断电话。

克兰斯似乎叹了口气，声音放缓，“对了，你最近和一个叫叶璃的女人走得很近？”

“你监视我？”

“我是在保护你，”克兰斯淡淡道，“你是我们特尔克家族的继承人，身边最不缺蓄意接近你的牛鬼蛇神，我作为你的姐姐当然要看护你。”

乔诺皱眉，道：“家族有你就够了，我不想参合。”

克兰斯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跟他多纠缠，于是继续问道：“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他暗含警告道：“姐姐，她是我的朋友。”

“呵，”克兰斯冷笑，“一个能在一下午和你‘偶遇’三次，之后甚至‘恰巧’救了你的女性朋友？”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相信她。”

“乔诺，你不止是一个人，你的身后还有整个家族的利益。”

乔诺顿觉疲倦，哑声道：“姐姐，我不是孩子了，我有自己的判断。”

“连学校都未走出的人，你告诉我不是孩子？”克兰斯近乎冰冷道，“你的判断就是当初轻信他人，最后酿成了长达十二年的悲剧！”

“如果你想摆脱我和母亲的控制，就凭现在不思进取的你，绝不可能。”

说完，便不由分说地挂了电话。

乔诺看着通话结束的手机，手越收越紧，最后，发泄似的将手机狠狠砸在了地上。

四分五裂。

那头挂了电话的克兰斯，招来管家。

管家朝她弯腰，恭敬道：“小姐，有何吩咐？”

克兰斯冷冷道：“去帮我查一个女人，她叫叶璃。”顿了顿，“明天早餐上，我要看到她的全部信息。”

“是。”管家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