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许久，开门的还是胡之宁。

他微微诧异道：“叶璃？怎么这么晚来了。”说着，将她请了进来。

叶璃沉默地换上拖鞋，“沈歆湉呢？”

“她在房间里哄宝宝，你找她有事？”胡之宁给她倒了杯热水，笑道，“我去把她叫出来。”

叶璃点点头，抱着水杯，麻木的手微微变暖，心里却是寒冬，无论如何都温暖不起来了。

“璃璃！”人未到声先至，“你这么晚才来，也不先打个电话。”刚说完，她变敏锐地发现叶璃有些不对，具体让她说清楚，她也不知怎么说才好。

认识这么多年，直觉告诉她，反正，就是不对。

她蹙眉，“你怎么了？”

叶璃缓缓抬头，看着她，不带一丝温度道：“湉湉，我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没的？”

闻言，沈歆湉心里一个咯哒，强笑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怎么又问……”

“沈歆湉，我要听实话！”她诈道，“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沈歆湉瞪大了眼，脱口道：“你都知道了？”

叶璃惨然一笑，“所以我的孩子真的是被叶云杀害的？”

胡之宁来不及阻止她，只能默默捂脸。

都说一孕傻三年，他的傻湉湉也太好诈了吧？

“你？”沈歆湉使劲儿把她的话来回品，越品越觉得不对味儿，良久，她不可置信道，“你诈我！”

“湉湉，”叶璃微微蜷起身体，无力道，“我求你告诉我实话。”

沈歆湉知道瞒不住了，懊恼的同时也很担心，纠结之下，觉得伸头缩尾都是一刀，不如直接告诉璃璃真相，免得她瞎猜乱来，只是不知道江亦忱知道了，会不会宰了她……

“璃璃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只是当初医生说，你的脑子里有一大块淤血，强行想起那天的事情，”她顿了顿，咬着后槽牙说了出来，“激动刺激之下，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所以，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能激动，我才告诉你！”

叶璃觉得这话有些耳熟，“我答应你一定不激动。”

“好，”沈歆湉深吸一口气，用最精简的语言，缓缓道，“之前叶云绑架了你，才导致了你流产。”

无论怎样残忍的真相，都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

叶璃觉得今天真的是无比荒谬的一天，所有人仿佛有了默契般，同时向她揭开了血淋淋的事实，残忍地推翻她之前所有的认知，将她伤得体无完肤。

她觉得事情已经不能再糟糕了，可她不知道，之后还有她必须接受的更荒谬的真相。

“璃璃，你千万冷静啊！”耳边是沈歆湉担忧的声音。

叶璃不知道该怎么想，虽然她之前解释过瞒着她的理由，可现在的她就是惊弓之鸟。

每当她觉得已经很绝望，但现实却总能让她再绝望一二。

她想起沈歆湉的婚礼快到了，闭上眼，“湉湉，我早就怀疑了，这些都在意料之中，所以你不懂担心，我真的没事。”顿了顿，“我想在你家借住一下，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