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见?什么偏见?难道我这个爹还有错了?”广平侯气得狠狠拍桌,当即就朝跪在地上的王肃砸去了一个茶杯,指着就骂:“我告诉你,我是你爹,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今日你让侯府丢了这么大的颜面,你别想我把你那乡下的女人接回来!”
王肃一动不动任由那茶杯砸在自己身上,听闻这话,嚯的一声站了起来,两侧拳头狠狠攥住,目光凌然。
他本就一身魁梧,突然地站在广平侯和元氏跟前,看得两人都是一愣。
广平侯有三子,大儿子是个酒囊饭袋,一身肥肉,还是个无能没脑子的。二儿子倒是有点脑子,可是身板却一直病恹恹,消瘦得就像一棵垂死的树,仿佛风一吹就能吹倒似的。
而三儿子也就是王肃,虽然这么多年长在乡野,可却生得一副好体魄,让人根本无法忽视。
元氏站在广平侯身后,眼神一转,便露了惊惧之色,有意道:“三少爷,你这是要作什么?侯爷怎么说也是你父亲,你可别乱来!注意分寸!”
广平侯拧起了眉头,目光也冷了起来,厉色又道:“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将你爹我如何了!”
真是胆大的逆子,竟然还敢这样对待自己的父亲!
王肃看着元氏和广平侯一声冷笑,“父亲我怎么会将您怎么样?你和元夫人也太提防我了!”
本来他该唤元夫人母亲,可是现在他客客气气叫着元氏“元夫人”,元夫人心里也有些不痛快。
摆明了不放她在眼里,元夫人心里怎么能舒服?
不过不舒服归不舒服,正好让她抓了一个把柄。
果然她不声不响,广平侯就因为王肃这话动了怒。
高门侯府规矩大,规矩比天高,王肃公然挑衅,广平侯气得胡须发抖,当即就要命了人将王肃给绑了教训几板子。
元氏哭着求饶,倒是显得她得体识礼,是个菩萨心肠的主母。
王肃冷眼看着元氏做戏,冷笑连连,“父亲,你打我可以,但倘若我见不到我母亲和妻儿,那我也不会继续呆在侯府。”
“你敢!你以为你能逃得开侯府!这里就是你的家!”广平侯大怒,他府上侍卫数十,都是以前跟着他走南闯北打仗的侍卫,没人能逃得出侯府。
王肃勾唇,“父亲,十几年没见,你怎么知道我不敢?再者就算逃不出去,难不成父亲还想今天的丑事再发生一次?”
广平侯咬牙,再次拍桌,气得脸红脖子粗,“你!你这逆子竟然威胁我!你好大的胆子!亏得你读了这么多圣贤书!!”
王肃轻轻拍去身上残余的茶渍,慢条斯理道:“哪里哪里,父亲我只是和您提个建议罢了。我是父亲的儿子,怎么敢威胁父亲?父亲若是不愿意,大可拒绝儿子我的提议。”
广平侯这辈子还没人敢这么对他说话,当即就被气得火冒三丈,大气都有些喘不上来。
他觉得他上辈子一定是做了什么孽,让他这辈子生不到一个好儿子。要么是没本事沉迷酒色,要么就是灯枯油尽仿佛随时都要去了,好不容易等到一个有本事的,却是个想气死他的逆子!简直就是来索命的!
有这样三个儿子,他只怕要少活十年!不,少活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