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你真以为还能继续瞒下去？他们的确是你妹妹的丈夫和女儿。但是贺震楣已经审问出，那楚家的女儿曾是从宫里抱出去的。她是父皇的孩子，对不对？我跟那楚家女儿，究竟有何关系？”

太后又是一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继续搪塞下去。

元历谨冷笑：“既然你不说，朕自己去查！”转身便要走。

“站住！”

太后一声厉喝，扭头倒抽口气，盯着他的背影：“这事儿，你若继续查下去，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你又何必如此执着。”

“不查清楚，满朝文武，你叫朕如何交代。”

太后缓步朝他走近：“既然你那么想知道真相，哀家就告诉你。你的确不是先皇的孩子，你与那楚家女儿，是调换了身份的。你问哀家为何要杀他们，哀家为了保住你，不得不下狠心。”

“所以，那楚家女儿，其实是你的孩子吗？”元历谨不想面对这个事实，在来之前，他从未想过，结果竟是这般。

太后苦笑：“她活着，你的身份早晚有一天会被人知道。谨儿，你自小锦衣玉食，难道真的要让自己从云端跌落谷底吗？”

元历谨回转身，嘶声道：“我真没想到，你会如此狠心，连自己的孩子都下得去手？是不是哪一日我对你来说没用了，连我也不会放过。”

太后慌乱道：“不是的，这些年，哀家早已把你当做自己的孩子。更何况，这一切都是为了你的皇位啊！你忘了吗？当初你还不是为了自己的皇位，对你的小皇叔下杀手？谨儿，你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难道不是吗？”

元历谨挥开她的手，摇头：“可是我活了二十几年，连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转身，颓废恍惚的走出宣寿宫。

太后怔怔看着他走远，深吸一口气，情绪慢慢稳定下来。

嬷嬷低着头走过来，压低声音问：“太后，现在该怎么办？陛下已经知道的太多，万一查下去，可怎么办。”

太后缓缓道：“哀家了解他，他连自己的小皇叔都能下杀手，为了皇位，根本不会去追究过去那么多年的旧事。等他想明白了，会来见哀家的。”

“可是，万一陛下……”

“没有万一，他根本舍不得自己如今拥有的一切。”

嬷嬷担忧的点了下头，没再问下去。

宋喜乐回到王府，匆忙去书房找元锦羿。

元锦羿早已听到动静，搁下笔朝门口看过去，笑道：“你这着急慌忙的，至于吗？”

宋喜乐走到他面前，道：“你是不知道，当我告诉太后元历谨已经知道一切的时候，她的脸色有多难看。”

“所以你觉着分外解气，是吗？”元锦羿好笑道。

宋喜乐连连点头：“那是的，我等这一天可是等了许久的。你说，元历谨知道真相之后，会怎么做？”

元锦羿眼眸一眯：“这就要看元历谨的决定了，不过十有八九，太后怕是命不长了。”

“你说，元历谨会不会为了保住所有的秘密，因而逼死太后，息事宁人。”

“这种可能不是没有。不过，如今的情况还不足以让元历谨下这个决心，得再逼他一把。”

“如何逼？”

“只要楚子维父女二人出现在他面前，有百官庇护，元历谨不能对他们父女二人下手，便只能从太后这边下手。”

“不如，这事儿还是我来办吧！我还是想亲自为爹娘报仇。”

元锦羿点点头，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万事小心，我还是会让莫寒随时保护你。你现在是有夫君有孩子的人了，可不能再像从前一般不惜命。”

“谁说我不惜命的，我这人最爱惜自己的性命。”

宋喜乐拍了一下他的手，又粲然一笑：“不跟你多说了，我得去看看诺儿了。”

转了身便朝外跑。

元锦羿一脸的哭笑不得：“哎！你这自从有了诺儿，是不是太偏心了些？”

宋喜乐佯装没听见，自顾自跑出了书房院落，赶回揽月轩。

这日，小棋跟着厨娘一起去外面买菜，回来后拿着新买的洗干净的葡萄去找宋喜乐，笑着道：“王妃娘娘，你看我买了什么好东西回来。”

宋喜乐正在摇篮边逗弄诺儿，扭头看到她端着一盘葡萄，惊奇道：“葡萄，你在哪买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