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叔惊吓的脸色突变,慌忙跑下台阶大声呼喊:“王妃,街上危险,您慢一些,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宋喜乐根本听不见,一心只想着必须要尽快见到元墨恒,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现在,她已经可以肯定,那次的刺客绝对跟元墨恒脱不了干系。
一路赶到穆王府,她翻身下马,将缰绳丢给门口守卫,不等人通报便直接气势汹汹的进了后院。
元墨恒正坐在荷花池的凉亭底下抚琴,注意到她气势汹汹到来,按住琴弦站起身,恭敬的行了一礼:“见过皇婶。不知皇婶匆忙赶来,可是为楚老爷的事?”
宋喜乐神色冷淡,盯着他道:“我今日来不是为了楚老爷的事儿,而是因为别的,必须找你问个清楚。元墨恒,我希望你能如实相告。”
元墨恒的面色也严肃起来,深呼吸一口气,直起身道:“皇婶有什么事,直接问就是。但凡我知道的,自然不会隐瞒。”
“好,这是你说的。”
宋喜乐深呼吸一口气,眯眼问起来:“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王爷在后梁山村隐姓埋名的?”
“这件事,我一直以为皇婶心中有数,当初第一次在酒楼遇见皇婶,便是刚知道皇叔的下落没多久。我那时便想着,劝皇叔回帝京。孰料,那时皇叔对皇婶便有了牵挂,加之他的事向来不容别人插手,我没能劝动他。事情的大概,便是如此。”
宋喜乐冷笑一声:“你以为你随便解释我都会相信吗?那我问你,当初在芦苇**附近,对我和元锦羿下手的那些刺客,是否跟你有关?”
元墨恒震住,蹙眉睁大了眼。
宋喜乐道:“怎么,不敢说了吗?你以为那件事能一直隐瞒下去吗?元墨恒,我真没想到,第一个想置元锦羿与死地的人竟然会是你,真正深藏不露的那个人竟然会是你!”
元墨恒倒抽口气,恢复了冷静:“皇婶如此说,可有什么证据?”
“你非要我拿出证据才肯承认吗?虽然我的确没有证据,但我记得那袭击的刺客腰间挂着一个坠子,那坠子今日我又在去接楚家人的其中一人身上看到。元墨恒,你还要隐藏到什么时候!”
沉默良久,元墨恒淡然颔首,低垂眼帘道:“没错,那一次的刺客,的确是我所指派。”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可是你的皇叔。”
“为什么?你说呢?”元墨恒轻笑一声。
宋喜乐一忍再忍,终究还是没忍住几乎冲出胸口的怒气,扬手狠厉的朝他脸上甩了一巴掌。
“啪!”清晰响亮的巴掌声回**在凉亭,元墨恒捂住脸,静默不动。
宋喜乐咬牙切齿:“元墨恒,我没想到你竟然是一个为了权利不择手段的人,是我看错了你,还以为你是最淡泊的那一个。当初若是元锦羿死了,你难道不会愧疚吗?”
“所以,在你眼里,我就是个为了权利不择手段的人吗?”
元墨恒苦笑一声,抬眼毫不退缩的盯着她。
突然,宋喜乐身后不远处,沐云菲快速跑了过来,护在元墨恒面前,一把将宋喜乐推远,怒问:“王妃娘娘,你这是什么意思?穆王殿下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打他?”
“他做错了什么?”
宋喜乐嘲讽一笑:“若我早知道他是个这样的人,真希望从来没认识过他。元墨恒,我对你太失望了。”
“我算是你的什么人,你对我失望与否,又有什么关系。”
元墨恒明显的不想解释,紧攥的掌心指甲掐进皮肉,刺疼的难受。
宋喜乐愤然一甩手,转身离开:“这些,我会告诉王爷。从此后,我再不会踏进你穆王府。至于楚家人的事,我会让王爷重新安排。”
元墨恒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紧攥的掌心缓慢松开,血滴从掌心“滴答”坠落。
沐云菲察觉到不对劲,慌忙抓住他的手查看,惊慌起来:“你的手流血了,怎么这么不小心。你先等着,我去拿药给你包扎。”
元墨恒并不做声,只出神望着宋喜乐走远的方向,眼圈微红,一滴泪不经意的滑落下来。
沐云菲已经跑出去找药,他一个人颓然坐下,一动一动。
沐云菲找到药给他包扎好手掌,又拿着冰块给他敷脸,心疼道:“你说你也真是,又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她打你你不知道躲啊,这么硬生生的挨一巴掌,不疼吗?”
元墨恒心不在焉道:“我只是没防备,并不是不躲。”
沐云菲哼了一声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很早时我便听说了,你与她在乡下的时候便认识。在乡下待了那么久,不是因为摄政王,是因为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