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管任何人任何事,还是要审时度势来决定的好。那么,当初本王年幼,没有选择之权,如今有了选择之权,为何非要选一个本王不喜欢的人做王妃。苏相,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这……”
苏相张着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
元锦羿又喝了口茶,叹气道:“本王也知道,您身为苏小姐的父亲,为苏小姐着想的良苦用心。可有些事强求不来,还望苏相好自为之。”
“王爷,这国事和私事岂能一概而论。婚姻大事,本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长兄如父,这婚约既然是先皇定下来的,王爷就应当遵从。更何况,小女对王爷情深义重,王爷生死未卜两年之久,小女一直等着王爷归来。却没成想,她一番痴心,等来的竟是王爷娶了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做王妃。”
顿了顿,拱手道:“敢问王爷,小女难道就不无辜吗?”
元锦羿面色凝肃:“所以呢,相爷以为本王眼下该怎么做?”
苏相毫不含糊道:“小女乃是相府唯一的千金,又得先皇赐婚,当为名正言顺的摄政王妃。至于府上那位,本就出身低微,又非名正言顺,更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为侧妃。此事,还望王爷权衡斟酌。”
“除此之外呢,相爷还想说什么?”元锦羿意味深长的问。
苏相默了片刻,压低声音:“更何况,微臣知道王爷想做什么,想要什么。以微臣在朝中的权利,王爷若是得了微臣襄助,可是很大的助力。”
元锦羿眼神陡然一沉:“相爷这话的意思,本王可听不明白。本王也劝相爷一句,说话可要小心些,毕竟,隔墙有耳。”
苏相却哈哈笑起来:“王爷何必危言耸听。经两年前大难,王爷重新回到帝京,陛下对您比之前更为忌惮。若王爷还是如两年前不做筹谋,是以为,陛下会就此罢休吗?”
元锦羿轻笑一声:“本王如今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只求自保,别的倒真没多想。相爷,这种话,您以后还是别提的话。若让有心之人给听了去。您虽是两朝元老,可依陛下多疑的性情,宁可错杀一百,也不会放过一个。”
说罢站起身,负手而立,吁口气道:“既然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本王也就不多留,相爷若是忙,就不必相送了。”
迈开步子,就此离开。
苏相眯眼盯着他的背影,眼底暗光幽冷,低声道:“本官,不会就此罢休。”
出了相府大门,何玉成压低声音道:“王爷,苏相在朝中的确威望颇高,若是王爷能将其收在自己手底下,确是很大的助力。”
元锦羿斜睨他一眼,语气微冷:“你的意思是,叫本王委屈了喜乐,将她将为侧妃,迎娶苏雪离进门吗?”
何玉成神色一慌,连忙低首摇头:“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想说,能否用别的办法拉拢苏相。”
元锦羿轻哼一声:“他都跟本王谈起条件来了,不拉拢也罢。若他决意站在元历谨那一边,日后,恐怕吃亏的也是他。”
何玉成蹙眉:“苏相是个聪明人,应当不至于会站在陛下那一边。”
“是啊,他是个聪明人,但愿他能一直聪明,别犯了糊涂才好。”
元锦羿感慨吐口气,“先回去吧!王妃还在家里等着本王,她对这里还不熟,本王怕她无聊。”
何玉成有些鄙夷道:“不是有宋叔叔和幽蓝姑娘,还有迟先生吗?”
“幽蓝最近总是跟着平安去先生那里读书,哪有时间搭理王妃。至于岳父,他最近有些消沉,不大爱理人。想必是因为回了趟许府,勾起了他对过往的回忆,因此伤感吧!”
何玉成撇撇嘴,问起来:“对了,顾公子的官职,咱们要如何安排?”
“把他安排到六部,做个五品郎中吧!”
何玉成有些担忧:“王爷认为,此人能否为我们所用?”
元锦羿上了马车,放下帘子端坐好,反问了一句:“那你认为,于他而言,是仕途功名重要,还是儿女情长重要?”
何玉成琢磨片刻,不确定道:“属下以为,此人饱读诗书,聪慧过人,绝非一般读书人可比。所以觉着于他而言,应当是仕途功名比较重要。”
元锦羿笑笑,回道:“本王也是如此认为。你还是尽快安排,让他进入六部任职吧!还有,本王实在不想成日的看见他在眼前晃悠,给他置办好府邸,让他尽快搬进去。”
何玉成有些好笑:“王爷莫不是还计较他曾对王妃的心思。”
元锦羿别扭道:“胡说什么,本王岂是那种小心眼之人。”
何玉成也就不多拆穿他,转身上马,一声令下,马车掉头往回走。
另一边,宋喜乐随着传令公公到了宫门口,由传令公公带路,往内宫紫兰轩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