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妃痛哭流涕,哀婉的叩头求饶:“陛下,家父也只是一时糊涂,求您念在臣妾这两年尽心服侍您的份儿上,放家父一条生路。”
元历谨冷哼一声,“谋害王妃,欺君罔上,你们父女俩一个也逃不掉。你倒还有脸求饶?朕还没追问你封锁城门之事。你以为,你能逃得过去?”
庆妃跪行着到了他面前,抓住他的衣摆:“陛下,您怎么责罚臣妾都成,就是处死臣妾,臣妾也毫无怨言,只求陛下放家父一条生路。”
“朕若是放了你父亲,这大周皇族,天子之身,以后还如何立威。”
元历谨俯身凑到她耳边,压低了声音:“此事,可怪不得朕。你要恨,就恨皇叔吧!爱妃应当清楚,皇叔一旦回朝,朕可就不能什么事都一己做主了。皇叔若不肯松口放过你父亲,朕也无能为力。”
庆妃浑身一震,瞪大了眼抬头看他。
元历谨站直身,不耐烦的踢开她的手往后退了两步,叹息一声道:“谋害王妃,乃是死罪。此事,朕实在不敢姑息,亦不能姑息。”
转了头,问元锦羿:“皇叔以为如何?”
元锦羿清淡一笑,转头对宋喜乐道:“左少卿原本是想要害你,喜乐,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宋喜乐转了转眼珠,往前一步,对着元历谨行礼:“虽说此事与我有关,但却不是我能管得了的,身为王妃,我须得谨小慎微,省得被人抓了把柄说闲话,说王爷的闲话。所以,是杀是留,全凭陛下定夺。”
元历谨怎么也没想到宋喜乐竟然会将锅给甩回来,不由愣住。
仔细想了想,他深吸口气道:“虽说朕是这大周的皇帝,可到底不够稳重,怕此事处理不当,皇叔和皇婶会不高兴。因此,这事儿便不定夺了。若皇叔还是觉得不妥当,不如交给大理寺,如何?”
元锦羿唇角略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拱手道:“陛下,此事若是交给大理寺,大理寺那边儿,定是会继续往下查,这结果……”
元历谨脸色骤然一变,暗暗攥紧掌心:“那朕这就派人先去将左少卿押入天牢,听候处置。”
“吾皇英明。”元锦羿再次拱手行礼,很快直起身。
想了想,又道:“既然事情已经弄清楚了,本王便先携王妃回府。”
“皇叔慢走。”元历谨冷漠这一张脸道。
元锦羿颔首,又目光沉沉的看了眼庆妃,才带着宋喜乐转身离开。
走到内宫的道路上,宋喜乐摇晃着元锦羿的手,道:“其实,我觉得庆妃应当是没有权利下令关闭城门的。这下令之人,肯定另有其人。我不便开口问,以免你这个皇侄愈发看我不顺眼。可你是方便开口的,为什么不直接问到底?”
元锦羿看着她,暖洋洋的笑:“我只是不想问到底罢了?你可知,这后宫,是谁掌管的吗?”
宋喜乐摇摇头:“我从未关心过皇宫里的事,也不曾听说过,自然是不知道的。”
元锦羿于是解释道:“这后宫之中暂时还没有皇后,掌管后宫的是皇贵妃南宫娴儿。你可知,这南宫娴儿是何许人?”
“你直说吧,明知我不可能知道。难不成你还让我花费时间去打听不成?”
“南宫娴儿皇帝的母亲,也就是太后的妹妹的小女儿,与元历谨算是青梅竹马,虽说后宫妃子众多,可这南宫娴儿的地位,是无人能动摇的。毕竟有太后和国舅给她撑腰,加上她的父亲也是朝廷二品大员,曾是太傅,所以,这盘根错节的关系在这里,导致皇帝都不敢随意动摇。一着不慎,可能会有损大周根基。”
宋喜乐了然点头,“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庆妃没有权利下令,这后宫之中能下令关闭城门的,只有后宫之主,掌管凤印之人。”
“本王就知道,王妃聪敏,一点就透。”
宋喜乐郁闷的叹口气:“可是我听着你这个也不敢动,那个也不敢动的,举步维艰,要如何是好?”
“不是不敢动,而是,在等机会。还有,我要看看,元历谨这个皇帝,做的究竟如何。”
宋喜乐若有所思的低垂眼帘,没再继续问下去。
此时的御书房。
元历谨围着庆妃转了一圈,语气冰冷的问:“说吧,究竟是谁下令关闭城门的?还有,你爹是不是找过你,说起谋害王妃之事。他可曾供出别的事来?”
庆妃哽咽道:“回陛下,家父说的话,没有牵连到别人。至于下令关闭城门之事,臣妾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