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楼梯口,看到柜台附近站着的那两个人的一瞬间,宋喜乐和幽蓝也同时震惊住,忘了反应。
迟玉白这时候已经回过神,深呼吸一口气,走到进门的那两人面前,拱手施礼:“草民迟玉白,参见摄政王。”
宋喜乐的眼眶一下子红了个透,眼泪在眼眶直打转。
幽蓝勉强张了嘴,不敢肯定的问:“您就是……摄政王?”
他们之所以这么猜测,是因为跟在元锦羿身后的,不是别人,正是向来随身跟随在侧的何玉成。
眼下的何玉成一副恭谨的态度,两人的打扮虽然看起来朴素,但宋喜乐几人都是见过世面的,那衣裳的料子以及腰间的配饰,不是一般人家能用得起的东西。
元锦羿轻蹙眉头,一直盯着宋喜乐,迈步往前一步:“王妃,本王,来接你回王府。”
宋喜乐将眼泪憋回去,冷笑一声,“你以为你是谁,让我跟你走我便跟你走?一个人,三个身份,很好玩儿是吗?把我耍的团团转,你觉得很有意思是吗?”
元锦羿低垂眼帘,歉疚颔首:“我承认,之前隐瞒身份是有不对。可我之所以隐瞒身份,实在是逼不得已。”
“你的逼不得已,不过是因为对我不信任,不敢告诉我罢了。”宋喜乐毫不留情的讥讽。
元锦羿哑然,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解释才算合适。
宋喜乐面色冷冷,伸手指向门口:“我不想听你解释,也不想再看见你。这里不欢迎你,你走,以后都别再踏进这个门!”
元锦羿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也不多做解释。
何玉成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喜乐,王爷当时的处境你是不知道,他不是不信你,而是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你一直是个明理的人,为何就不能好好想想,王爷为何会流落在咱们那种小地方呢?”
宋喜乐根本不听,恼了火,上前去推搡元锦羿,大声吼起来:“我不是叫你走吗?你听不懂还是怎么回事,还杵着干什么!”
迟玉白等人只能眼睁睁看着,手足无措。
毕竟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旁人根本没办法插手。
推搡了一会儿,元锦羿突然一把扣住宋喜乐的腰身,没等她反应过来,迅速弯下腰将她往肩上一扛,大步朝后院方向走。
所有人全都瞠目结舌,张着嘴怔愣的说不出话。
宋喜乐愈发的恼火,手掌狠劲儿的在他后背上拍打,破口大骂:“何金成你就是个混蛋,为什么要隐瞒那么久你的真实身份?是不是觉得我这种乡下出身的丫头就不该得到尊重,特别好糊弄啊!”
“你以为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了不起吗?我告诉你,我还就不稀罕你这样的人渣。你就是求我我都不会跟你说一句好话。”
元锦羿深呼吸忍下心里的气愤,平静道:“记住,我叫元锦羿,不叫何金成。”
“那你倒是说呀!真正的何金成哪里去了?”
“你冷静下来,我就告诉你。”
“是你造成的后果,你叫我冷静。换成是你被人骗了那么久,你能冷静的下来?”
“我有很多无奈,你为什么不能听我说完了再决定要不要生气。”
宋喜乐冷哼:“你说的话,有哪句是能信的。”
两人吵着闹着打着,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后院。
元锦羿就像是对这里很熟悉似的,径直走到了宋喜乐房门口,一脚将门踹开,扛着她走到床边,俯身将她丢在**。
宋喜乐背部吃痛,不由的龇牙咧嘴,正准备爬起来继续痛骂。元锦羿一下子压在她身上,控制住她挣扎的双手,眉眼间全是抹不开的忧郁:“喜乐,好好听我把话说完,好吗?”
宋喜乐咬牙切齿,紧攥拳头:“我就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会相信你说的任何一句话。”
“那你以为,我为何会流落在后梁山村?”
“这跟我没有关系,我也没兴趣知道。”
“难道,你没听说过两年前帝京城那件事吗?大周上至八旬老叟,下至五岁孩童,有几个不知道,两年前大周摄政王被诬陷通敌叛国,意图谋反,被当朝圣上处死之事。”
宋喜乐心猛地一沉,紧抿嘴唇,一时间无话可说。
见她总算安静下来,元锦羿稍稍松口气,继续说下去:“何金成是我王府护卫,当时也算得我手底下一员猛将,而且为人忠厚,对本王十分维护。后来为保护本王,与前去抓我之人誓死搏斗,因此丧命。”
宋喜乐别过头去,总算哑声问出口:“后来呢?你为何会去后梁山村?”
“因为早在何金成刚到王府没多久时,一次闲聊,他提及后梁山村偏居一隅,是个很宁静安稳的村庄。他很少跟人说起自己的家乡,因为城里人都会觉得那种地方不起眼,甚至有些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