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锦羿抬头朝他看过去,气势咄咄:“先皇驾崩,留下旨意,握着本王的手重托,太子年轻气盛,脾性急躁,恐处理政务力不从心,多有不周。嘱本王尽心尽力,是为摄政王,从旁辅佐朝政。另有旨意,上跪天,下跪地,拜先祖,从社稷。大周一切大小事务,有定夺之权,即使是皇帝,本王亦可不跪。”
顿了顿,反问:“侯爷,您倒是说说,本王罪名不曾证据确凿,今日不跪,有何不妥?”
宁国侯被反驳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硬着头皮道:“此一时彼一时,当初王爷还是受万人景仰的摄政王,就算罪行还未定论,但也是戴罪之身,当然要跪。”
“戴罪之身?”
元锦羿好笑:“这话从何说起?刚巧本王一直疑惑,当初为何会有人冤枉本王通敌叛国,既然侯爷提起来了,那咱们是不是也该把这件事好好的说道清楚。”
宁国侯立刻又有了气势,嘲弄一笑:“人证物证俱全,恐怕,容不得王爷狡辩。”
元锦羿挑眉,看向元历谨:“陛下,在指摘微臣罪名之前,是否也该让本王身边之人站起来。这一直跪着,似乎不妥当吧!”
元历谨冷笑一声,眯眼盯着雪竟天,道:“雪国师,别来无恙。一年多不见,国师倒是显老了不少。想必这一年多疲于逃命,吃了不少苦头吧!”
雪竟天没心没肺的呵呵笑:“托陛下的福,罪臣运气不错,被一个乡下丫头收留,后来过得还挺不错。只是当初陛下降罪微臣,微臣至今仍然不服。”
元历谨暗暗握紧龙椅扶手,面上是和气的笑:“当初,是朕一时怒起,后来想想也有不妥。国师既然回来了,朕自然也就不计较了。只是,国师之位,怕是没办法重新还给雪国师了。”
雪竟天道:“国师之位,微臣不在意。只要陛下不责罚微臣,微臣便谢主隆恩。”
“那,国师便请起吧!”
元历谨抬手示意,看了眼还跪着没动的何玉成:“这位参将,也请起吧!”
何玉成与雪竟天同时谢恩,起了身立在元锦羿身后。
宁国侯上前拱手作揖,语气冷冽:“陛下,摄政王之罪,天理难容,还请陛下让微臣列出证据,才能让王爷心服口服。”
元历谨颔首,“两年前之事,本就证据确凿。既然皇叔不服气,那就请林侯列举罪证,让皇叔心服口服。”
站在武将之首的顾清耀出列,深吸口气:“陛下,当年罪证,一直未曾公开,如今却突然拿出来,时隔太久,又如何叫人心服口服。”
元历谨冷笑,盯着他:“那顾将军的意思是,朕所看到的证据都是假的了?”
“微臣不敢,只是有些质疑证据的真假而已。更何况时隔两年,有些事,早就不能以当时的言论和证据来判定是否算得上罪证。”
“朕当初都是亲耳听到亲眼见到的证据,还容不得你来质疑!”元历谨厉声,打断顾清耀的话。
顾清耀还要开口,元锦羿连忙抢先,从容不迫道:“陛下,顾将军生性耿直,向来心里藏不住事儿。陛下根本没必要往心里去。”
元历谨冷哼一声,转头对宁国侯道:“证据呢,怎么还没拿出来。”
宁国侯赶紧的从袖兜中掏出一封书信,上前交给大总管:“这是当年摄政王与敌国互通往来的书信,总共两封,都被人截获,一直放在大理寺卷宗室。还请陛下再次过目。”
元历谨只接在手上看了一眼,面色瞬间铁青,站起身,愤然将信封甩到元锦羿面前,怒道:“皇叔,你好好看看,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要说。”
元锦羿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态度,随手将信封捡起来,拿着信笺随意扫了几眼,直言不讳道:“两年多前,本王确实与敌军通过书信,不过,这两封书信,并不是本王所写。本王也没有任何谋反之心,更没有向敌军透露过任何我方军情。”
元历谨咬牙切齿:“证据都已经摆在眼前,你竟然还不承认。”
元锦羿觉得好笑:“只凭两封书信,能证明什么?这种证据,本就可以造假,不足为凭。”
“若是书信还不足为凭,那么,在王府搜出的参与谋反的名单呢?难道也不足为证?”
宁国侯怒而从袖中取出一本册子,交给大总管。
大总管看了眼元历谨,得到暗示,直接捧着册子走到元锦羿面前。
元锦羿打开翻看,眉头不由紧皱,却也有些好笑:“这个证据,还真是让本王无言以对。不过,若因此本王便承认通敌叛国,也太可笑了些。”
宁国侯得意道:“王爷别急,还有人证,本侯定会让您无话可说。”
说话间,冲大总管示意传令。
大总管吩咐下去,嘹亮的通传声回**开来:“传人证上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