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落,院子周边种满了花花草草,各种花树,几丛修竹,相当的雅致通俗。
幽蓝回到后院的时候,宋喜乐房里的灯还亮着。
她在门口犹豫着站了会儿,才走上前去敲门。
宋喜乐又在把看那支小狐狸梅花簪,听到敲门声赶紧的放入妆奁,若无其事的拆头发和发饰,道:“是幽蓝吧!进来吧!”
幽蓝推开门,走到她身后站定,望着镜中人粉面桃腮的脸,道:“姐姐,我早就看出来你有心事,可你就是不承认。从那日迟先生说了锦羿公子的事之后,我常见你坐在梳妆台前,也不知到底在看什么东西。我了解姐姐,你不是那种喜欢时不时照镜子的人,这里面,肯定是有原因的。”
宋喜乐佯装无所谓:“哪有的事,你这丫头是越来越喜欢瞎猜了。我这不好端端的,要说有什么心事,便是嫌最近开支太大,不知何时才能捞回本。”
“姐姐这是在自欺欺人,你还是解释不出,为何最近总喜欢坐在梳妆台前?”
“只是最近发现自己越来越好看了,所以便越来越喜欢照镜子了。”宋喜乐牵强附会的敷衍道。
幽蓝轻哼一声:“这话姐姐拿去骗别人还成,骗我是肯定骗不到的。”
宋喜乐沉默下来。
良久,郁闷的叹口气,三下五除二把头发全拆了,站起身挥挥手:“别问那么多话,都多晚了,还不休息。我是困得不行了,懒得跟你说那么多。”
幽蓝无可奈何,干脆直接戳穿她的心事:“姐姐,你在想念锦羿公子,你每日偷偷看的东西,肯定是锦羿公子送你的。”
宋喜乐背脊一僵,步子停顿了一下,背对着她自嘲一笑,走到床边躺下假寐。
闭上眼,她淡淡交代了一句:“出门时记得帮我把灯吹熄。”
幽蓝没做声,默默的走到灯台前,吹熄了蜡烛,带上门离开。
数日后,元锦羿乘坐的马车总算进入京都城。
城里的百姓听说摄政王还活着,而且已经快要回到帝京,早早的便聚集在城门口附近,或夹道欢迎,或窃窃私语的议论。
林朝天带着军队进入城门时,百姓没有任何反应,只快速的将中间道路让开,方便军队行进。
当元锦羿乘坐的马车进入城门,百姓一瞬间热闹起来,交头接耳的议论开来:“诶,那个是摄政王的马车吗?”
“不知道啊!这林将军也真是,摄政王入城,他倒是一句话不说的。”
“你能指望林将军说什么?他是奉皇命,要将摄政王带回来处置的。摄政王还是戴罪之身,哪有什么礼遇。”
“摄政王怎么就是戴罪之身了,当初摄政王在的时候,对咱们百姓多好,为大周劳心劳神,做了多少功绩。”
其中有个人压低了声音:“别说了,正因如此,功高震主,才会被人记恨呐!”
人群中的议论,一下子被压下去不少。
林朝天铁青着一张脸,加快了行进速度,恨不得立刻将元锦羿带回宫中审问。
这时,元锦羿掀开马车窗帘朝外看,冲朝这边张望的百姓微微一笑。
离得近的百姓看的清楚,顿时沸腾起来,大喊大叫:“是摄政王,真的是摄政王啊!”
“真真儿的是摄政王,我也看见了。摄政王还活着,摄政王回来了!”
百姓们瞬间是群情激奋,哗啦啦一下子全都跪倒在地,俯首叩拜。
高声呼喊:“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喊声持续了一路,元锦羿平静如常的坐在马车内,唇角勾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
事情很快传入皇宫。
御书房内,元丰皇帝元历谨紧握朱砂笔,听着下方宫人的汇报,陡然怒火中烧,朱砂笔瞬间被折成两截。
他一股脑浆书桌上的书奏折和书籍全都推到了地上,墨汁和朱砂汁液泼洒了一地,厉声喝叱:“滚!朕要你们何用!大周江山是朕的,难道在百姓眼里,朕还不如他一个消失两年生死未卜的摄政王!”
宫人吓得浑身瑟瑟发抖,埋着头不敢起身,忐忑道:“请陛下息怒,保重龙体。”
“朕叫你们滚,听不懂吗?”元历谨一恼火,举起砚台朝汇报的宫人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