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么词?”幽蓝饶有兴味的问道。
“那个词,叫做,情有独钟。”
“情有独钟。”幽蓝喃喃重复了一遍,鼻尖突然有些酸涩。
宋平安发现她情绪不对,担心的问:“幽蓝姐姐,你怎么了?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幽蓝吸吸鼻子,强颜欢笑:“你没说错什么。我只是突然想到,若是每个人都能做到情有独钟,我娘便不会撇下我和父亲,一走便十几年毫无音讯。若是她情有独钟,我爹便不会因心病难医而过世。”
宋平安轻轻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幽蓝姐姐,你别难过了。你若是难过,我心里也不好受。都是我不好,不该说什么情有独钟的。”
深呼吸一口气,幽蓝的情绪很快恢复,道:“好了,咱们也走了好一会儿,该回去了。今日姐姐心情不好,等会儿回去我得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嗯,咱们是得赶紧回去,幽蓝姐姐,你可得好好陪我姐说说话,多安慰她,她就不会一直怄气了。”
“这我知道,你放心吧!”幽蓝笑眯眯点头,两人手拉手蹦蹦跳跳的回客栈。
宋喜乐一个人怔忡坐在梳妆台前,手里捏着一只小狐狸卧梅的檀木簪子,翻来覆去的看。
她记得清楚,何金成送她簪子的那一日,她的心情不是很好,还差点冲他发脾气。看到这支簪子,心情却瞬间好了大半。
正回想着,突然,听到门口传来开门声,她匆忙将簪子收起来,若无其事的站起身,扬起温和大方的笑容,问:“你回来了,跟平安都去了哪里?”
看到她这样平静如常的一副样子,幽蓝有些反应不过来,忐忑的走近,迟疑问道:“姐姐,你不生气了?”
“生气,我有什么好生气。”宋喜乐故意装糊涂。
幽蓝皱起眉头,啧了一声:“不对呀,黄昏那会儿迟先生说起锦羿公子的事儿,你明明很生气。姐姐,你要是心里不舒服你就跟我说。咱有话不能一直憋在心里,不然多难受。”
宋喜乐深呼吸一口气,故意转换话题,催促她:“幽蓝,时间不早了,你还是赶紧休息吧!明日咱们还有好多事要忙活。”
幽蓝实在不知该如何问下去,只能不甘不愿的点了下头,去洗漱了一番,脱下衣裳将自己包裹在暖和的被窝里。
宋喜乐洗的晚一些,吹熄了灯,躺在**望着窗外惨白的月光,久久不能入睡。
幽蓝一直望着她的方向,直到发现她翻了身,才试探着问:“姐姐,你还没睡着吧!”
宋喜乐假装困得很,嘟哝道:“都多晚了,困死了,赶紧睡,别说话了。”
幽蓝轻叹口气,慨然道:“其实,我心中有数,你定是很在意锦羿公子的。姐姐是个豁达的人,可是在感情这件事上,总有些看不开,顾忌的太多,反而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见宋喜乐没动静,她继续道:“你总说,你的命是何公子救的,可锦羿公子也救过你的命。更何况,如今咱们已经得知他们就是同一个人。姐姐,你可曾想过,锦羿公子这般做的原因,或许全是为了能在你身边守着你。”
宋喜乐睁着双漆黑的眸子,冷漠着脸色:“你们一个个的,不过都在为他找理由罢了。他若是真的在意我,早晚会来这里找我。我一个姑娘家,何苦眼巴巴的倒贴,让人耻笑。”
“姐姐,你若是真的在意锦羿公子,便不会计较这些。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放不下,按理说,知道他们是同一个人,应该高兴才对。”
宋喜乐换了个姿势趴在**,唉叹一声:“幽蓝,我这人呢,是个在感情上格外别扭的性子。你们不必再劝我,他不来找我,我是决计不会去找他的。更何况,他现在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知道的,明白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假冒王妃,觊觎荣华富贵呢!”
“不至于吧!咱们要真去找锦羿公子,锦羿公子是绝不会让旁人说你什么的。”幽蓝抿了抿嘴道。
宋喜乐道:“你呀,还是不懂我的心思。”
幽蓝一知半解,不确定道:“我其实也算明白,姐姐太爱面子,又觉得锦羿公子如此一番作为就是在骗你,所以拉不下脸去找他。那要不咱们就等等看,看锦羿公子是否会来找你。”
宋喜乐心事沉沉的应了一声,侧过身面朝里,依然睁着眼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锦羿那张带着面具的脸,以及何金成傻乎乎的脸。
想着想着她实在熬不住了,脑海里的两张脸慢慢重合,然后,意识一下子崩塌,脑海里就只剩下黑漆漆的一片,她也沉沉睡着。
此时,荒郊客栈,二楼的客房。
元锦羿推开窗,窗户后是一片长满芦苇的池塘,池塘边上还种了些花花草草和一些蔬菜粮食。
元锦羿轻叹一声,伸手去折窗户边垂下来的柳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