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乐皱眉:“我记得刚把你从大牢里捞出来那会儿,你不是一直看不惯他,还总叫我防着他吗?怎么这会儿反而替他说话了?”
迟玉白叹道:“此一时彼一时,我原以为他接近你定是有什么企图,可现在看来,不管他是否有企图,起码对你的那份心是真的,毋庸置疑。”
“好了,我自己心里有分寸,知道该怎么抉择。”
宋喜乐不耐烦的挥手。
迟玉白嘴角抽了抽,扭头离开。
房门关上,宋喜乐轻手轻脚的走到何金成身侧盘腿坐下,望着他的侧脸,郁闷道:“傻子,你对我那么好做什么?其实我这人挺没良心的,一直都没打算真的要嫁给你。你对我那么好啊,全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何金成皱皱眉头,换了个姿势依然睡得很沉。
宋喜乐仔细看他的脸,觉得好玩儿,又环顾一圈屋里摆着的狗尾巴草,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脸,好笑道:“睡得可真香。也不知清早几时起来的,能把自己折腾的这么累,真不容易。”
戳了几下,她似乎觉得那里不对劲儿,于是又紧接着戳了几下,皱紧眉头:“这脸上的触感,怎么总是凉的,没有一点温度。”
于是,埋低了头在他脸上仔细的逡巡起来,越看越觉得似乎哪里不对。
她干脆大胆的伸出手在他脸上摸索起来,嘀咕道:“这脸,怎么越看越失真了呢?还是我眼睛出问题了?”
何金成似乎有所感觉,烦躁的将她的手甩开,嘟哝道:“别烦我,我要睡觉。”
宋喜乐不死心,看他侧过脸去,干脆起身换到另一边去摸他的脸。
何金成就跟没睡着似的,又侧了一下脸。
宋喜乐还要换位置,何金成却在此时悠悠醒转,乍然看到宋喜乐凑到跟前的脸。
紧接着,他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紧张的咽了口唾沫问:“喜乐,你这是干嘛呢?”
此时,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不到一寸,宋喜乐这才察觉到不妥当,赶紧的正襟危坐,清了清嗓子不自在道:“没干嘛,我就是刚才看到你脸上有只蚊子,想把那蚊子拍死,结果那蚊子狡猾,飞走了。”
何金成纳闷儿的挠腮:“大冷的天儿,怎么会有蚊子?”
“我说有便是有,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睡好了没有?没睡好到**去继续睡,睡好了就给我让个位置,我要整理账本。”
“哦,我睡好了。”
何金成赶紧的起身给她让开了位置,在一旁端正跪坐。
宋喜乐烦躁的将账本翻开,瞧了他一眼问:“为了做一些不实际的事,早上至于起那么早吗?”
何金成鼓着腮帮子,抿紧嘴唇不说话。
宋喜乐实在不忍心再责备他,叹道:“其实,你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喜欢,也不懂得两个人在一起的意义。我很想知道,在你没有变成这样之前,心里有没有别的姑娘。”
何金成赶忙回答:“没有的,玉成跟我说过,我没有喜欢的姑娘。”
“他跟你说的,也未必是实话。”
宋喜乐拿起毛笔,托着腮敲了敲他的手:“我问你啊!你喜欢我什么?”
“嗯……我也说不清楚,好像哪都喜欢。”
“那要是咱们成了婚,我天天欺负你,打你骂你,只准你睡地板,你会不会现在就反悔,不跟我成亲?”
“不,不会。不管喜乐怎样对我,我都是要跟喜乐成亲的。”
“你连喜欢我什么都说不清楚,为何非要跟我成亲?”宋喜乐有些着恼道。
何金成傻呵呵的笑,道:“我跟玉成说,我想一辈子都跟喜乐在一块儿,每天都能跟你说话,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能在你身边。你生病了,我陪着你,你老了,我也陪着你。直到,咱们两个都不在这世上了为止。”
“玉成跟我说,这样的话,就只能跟你成亲。只有成亲了,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才能顺理成章的一辈子陪伴在彼此身边。”
宋喜乐心里一阵动容,拿笔戳他的太阳穴,笑骂:“你是假傻吧!怎么这样的话都能说的那般顺口。”
“我就是,想到什么便说什么。若说的有不对,喜了,你可别跟我置气,多不值当。”何金成小心翼翼的说道。
宋喜乐无奈的笑:“我没有跟你置气,不过,你现在可以安静会儿吗?我真的要核对账目了,不然啊,等会儿都要没时间午休了。”
“哦,那我不说话,就在旁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