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一口气压下怒气,宋喜乐站起身走到门口开了门,神情恢复了一向的平静从容,看了他一眼道:“以后少在我面前提起他。我要成亲的人了,不能让人误会。”
顺天意嘴角抽了抽,干笑两声:“自己心里放不下而已,还怕别人说了?”
“人言可畏,流言猛于虎。叫花子你是个聪明人,这些道理比谁都明白。”
想了想,揶揄道:“对了,你不是说你很会给人算命吗?那你倒是算算,我跟何大哥成亲了之后,日子过的和不和顺?”
顺天意继续呵呵笑:“随意给人算命,是要折寿的。所以,一般非大事,我不给算。”
“不算就滚蛋。我可不想听你废话。”
顺天意脸一黑,问:“你那琴,能不弹吗?实在难听的刺耳。”
“不弹了,学不会的东西,我也懒得耗费心神去学。等会儿就收起来,回头拿去卖个好价钱。”
顺天意嘴角抽了抽道:“那琴倒真是个好东西,也确实价值不菲。你若真卖了,往后再物色这样的好东西,可就没那么容易物色到了。”
“你喜欢呀,你喜欢拿钱来,我卖给你不就结了。”宋喜乐毫不客气的朝他伸出手,一副要钱的架势。
顺天意翻白眼:“真是俗不可耐,那锦羿公子多雅致一个人儿,怎么会看上你这种粗俗的丫头,我看八成眼光有问题。”
“你也如此认为呀,我也一直觉着他眼光有问题。不过以后他铁定不会再来找我了,可算是眼光正常了。”
宋喜乐瞟他一眼,“砰”的一声又将门关上。
顺天意尴尬的脸上肌肉抽了抽,“嘁”了一声,转身下楼。
这时,刚巧何金成上楼来。
两人碰了面,顺天意唉声叹气的摇头,压低声音道:‘“真是个古怪丫头,成日的,谁也闹不清她到底心里在想些什么东西。”
何金成笑道:“她其实很简单,不过想身边有花不完的银子,享不完的自由,得一意中人。只是说来简单的事,做起来向来都不简单。”
“我老了,不懂你们年轻人的想法。”顺天意喟叹一声,继续下楼。
宋喜乐回到琴台之后,叹了一声,顺手将琴收起来,毫不留恋的抱着就往外走。
何金成推门而入,慌张的伸开手臂拦在她面前,可怜兮兮道:“喜乐,你是不是要把琴卖掉?”
宋喜乐颔首:“对啊,据说这琴值不少银子,我卖了好准备嫁妆。”
何金成剧烈摇头,“喜乐,你别卖它好不好,我喜欢这架琴,你要不就留着,用它做嫁妆好不好?”
宋喜乐不假思索的摇头:“不行,我不喜欢这琴,不能留。”
“可是,我真的很想把它留下。”
宋喜乐哭笑不得:“你知不知道这琴是谁的?是不是缺心眼呀?若我告诉你这琴是一个我曾喜欢的人留下的,你也还是要我把它留着做嫁妆吗?”
“要,我喜欢关于喜乐的一切,不管是这架琴还是别的什么。我知道,你突然想把这琴卖掉,其实是因为赌气。喜乐,就算你把东西卖了,与它有关的故事也还在,并没有任何改变。”
“果真是个缺心眼。”
宋喜乐心里有些动摇,想了想,一把将琴甩到他怀里,道:“既然你喜欢便给你了,回头叫玉成哥拿给我二百两银子。多的我也不要。卖给你,自然是得公道一点的价钱。”
“谢谢喜乐!我就知道,喜乐对我最好了。”何金成高兴的傻呵呵笑,抱着琴爱不释手的抚摸起来。
宋喜乐郁闷的皱了皱眉,一把将门关起来,回到**躺下午睡。
只是,这一阵折腾,她突然的辗转反侧,如何也无法入睡。
大白天的,做了一场清梦,梦到锦羿来到她床前,嘴角噙着笑坐在一旁,握住她的手轻声喊她的名字。
喊着喊着,她就睡醒了,然后,听到楼梯上有人喊她的名字:“喜乐姐,时候不早了,你睡醒了吗?”
这是宋莲莲的声音,宋喜乐不情愿的翻身坐起来,怏怏的应道:“刚起来,门没锁,你进来吧!”
宋莲莲于是推门进来,笑融融的朝她走近,道:“今日逛花灯,我跟爹娘说了一声,过来找你和平安一起玩儿。我娘说了,若是时间晚了,就在你这儿暂住一晚。”
“今晚住这儿也好,若我们玩到太晚,送你回去挺麻烦。你等我会儿,我穿好衣裳,咱们下楼去吃个饭就出去玩儿。”
说话间,拿起衣裳穿了起来,想了想又道:“对了,晌午时我跟幽蓝滚了不少汤圆,你跟幽蓝说一声,先准备几样小菜,不必大鱼大肉,咱们尽量吃清淡些。”
“行,我这就去跟幽蓝说。”宋莲莲点了下头,欢快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