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香香哭的满脸是泪:“我不甘心啊,不甘心如此轻易放过她。”
张氏取出帕子帮她擦眼泪,柔声安慰:“女儿啊,你可别再哭了,你如今的身子,哭多了眼睛会坏掉。你要记住,只要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你若还记恨她,以后有的是机会让她遭报应,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宋香香满脸疑惑:“您的意思是,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自然不会就如此算了。有句话说的好,叫做吃得眼前亏,享得万年福。以后的日子长着呢,你何必非要现在跟她计较。等以后顾煜考上功名,入了朝廷,你就是状元夫人,还怕整治不了她一个没权没势的乡野丫头?”
宋香香抽噎一声:“可您别忘了,她认了朱大学士做干爹,就算煜哥真的考上功名,我也未必敢动她。”
“怎么不敢动她?朱大学士早就已经已经告老还乡不问朝政,即使在朝廷中有威望,也是没用的。到时候,你就假意从未跟她计较过,将她骗去帝京,自然有的是办法整治她。”
宋香香终于不哭了,一口气将苦涩的汤药仰头喝下去,眼神冷厉坚定:“好,我暂且不与她计较。往后有机会,绝对不会放过她。”
张氏总算松口气,接过空碗,站起身道:“既然说好了,明日我再去一趟店里,再请她回去。你好好养身体,记住,千万不能再掉眼泪。等养好了身子,你和顾煜尽早再要一个孩子,这事儿,慢慢的也就淡了。”
宋香香连连点头,从床头一侧抽出一个荷包,递给张氏:“您就算去请她,以她的性子,未必就会回去。这个您拿着,原本我只是用来作为幌子,打算送她的礼物。明日您过去,带着这个,就说是我说的,不记恨她。这事儿,是我自己的错。对不住她,万望她不要往心里去。”
张氏接在手上,打开看了眼,竟是两块儿双面刺绣的真丝手帕,不由的微惊,问道:“双面刺绣的缠枝牡丹,还有并蒂莲,这拿出去卖,也很值些钱的。”
宋香香叹道:“对于别人来说,是要花银子买的,对我来说,只不过耗费些时间。其实,这东西我原本没打算送她,是要留着自己用的。”
张氏仔细收起来,生怕不小心刮的勾丝了,道:“那我便先回去,你吃了药再睡会儿,这段时日,什么都别做,自然也不能碰针线。”
宋香香确实疲惫虚弱,点点头,侧身躺下,不知不觉陷入昏沉的睡意。
张氏无奈叹息一声,转身离开。
夜里忙完,宋喜乐和幽蓝一同上楼休息。
何金成赖着不走,宋喜乐便让他住在了隔壁。
洗漱好躺在**,幽蓝吹熄了灯,黑暗中睁着一双晶亮的眸子,问:“姐姐,你说,明日宋大伯他们真的还会再来吗?”
宋喜乐实在困了,翻了个身道:“放心吧,肯定会来。”
幽蓝若有所思,又问:“那要是不来,咱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放心吧,他们不敢把自己的女儿往死路上推。宋香香可是他们唯一的女儿,从小他们就格外疼惜。”
幽蓝于是不再多问,闭上眼酝酿睡意。
不出宋喜乐所料,第二日一早,张氏与宋富光便再次来了店里。
彼时,宋喜乐和幽蓝刚好出去菜市场转悠。
宋富光夫妻俩没见着人,只能坐在一楼靠窗的位置干等。
宋喜乐知道他们一定会来,故意在菜市转悠了很久才回去。
刚进到店里,便声音洪亮道:“大勇,阿松,你们两个赶紧把菜都拿到厨房去清洗。记好了,千万不得马虎,一定要洗的干干净净。”
大勇和阿松正在爬上爬下的擦窗户,听到她的话,大勇麻溜的从椅子上跳下来,接过宋喜乐手上提着的大篮子,笑嘻嘻道:“姑娘放心,我们肯定洗的干干净净。”
宋喜乐微微一笑,扭头一看,假装吃惊道:“哟,大伯,大伯娘,一早的,你们怎的又来了?”
张氏干巴巴笑着站起身,道:“我们不是想着,你昨日夜里没回去,这才又来了一遭。喜乐,今日早些忙完,你还是回去住吧!昨日我去看望香香,虽说她心里难受,可也没有怨怪你的意思。”
宋喜乐笑了下,道:“我看,她也就是嘴上说不怪我而已。心里面,不知有多记恨呢!”
张氏连忙上前,将装帕子的荷包取出来,递到她面前:“怎么会,你看这个,是香香让我带给你的。这便是,那日她说要找出来送给你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