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羿忍不住好笑,往后退一步,揉了揉她的脑袋道:“划算,自然划算。你这丫头呀,心眼真多,唬人唬的可以说是毫无破绽。”
宋喜乐笑眯了眼点头,翩然一转身,大气凛然的对卖主道:“虽说,我们家公子还是觉得不太划算,不过在我的劝说之下,勉强算是答应了。就当是,可怜那个姑娘吧!”
卖主也总算松了口气,赶紧的打开笼子,吃力的把那姑娘扶出来,利索的交给宋喜乐。
宋喜乐已经准备好一百两的银票,抖了抖递给他,道:“拿好吧!人我是带走了。你可别回头赖我没给钱。记得,卖身契也要给我。”
卖主麻溜的收了银子,从怀里取出卖身契递给她,呵呵笑道:“姑娘请过目。”
宋喜乐仔细瞧了眼,若有所思道:“她叫幽蓝?姓什么你知道吗?”
卖主凝眉摇头:“不知道,据她自己所说,是从小就被卖掉成为奴隶的,因为长大了,越发出落的标致,被送到教坊学了歌舞。据说是那边儿逼她接客,她打伤了人,自己跑了出来,然后被我给捡了带过来卖。想到的是,她竟然把自己的卖身契也给偷了出来,我算是捡了个大便宜。只是今日也没料想道,她又突然得了瘟疫,实在可惜。”
宋喜乐嘲弄道:“你是觉得,她就是那块儿天下掉下来的大馅饼,你本来以为可以吃到嘴里了,却又突然飞了吧!”
卖主干笑着道:“姑娘这话说的,怪不好听的,这人活着,谁还不是为了钱啊!”
“嗯,您说的都有道理。既然人是我们的了,我们可就带走了啊!”
“好嘞,两位慢走。”卖主也不多客套,朝两人拱了拱手。
宋喜乐扶着幽蓝转了身,由于她是真的昏迷过去,十分费劲儿,没好气的冲锦羿使眼色:“喂,你倒是帮帮忙啊!”
锦羿一挑眉一耸肩,摇摇头:“不扶,人又不是我让买的,我配合你演戏已经很给面子了。”
宋喜乐气的嘴角抽了抽,梗着脖子道:“那你就没看出来,我一个人扶着很费劲儿吗?”
“看出来了,可是,我跟这姑娘又不熟,扶着她就算是有肢体接触了,不合适。”
“你少在这儿跟我装清高了,平时占我便宜的时候,也没见你清高过。”
“那是因为,我只对你亲密,对旁人,何曾有过?”锦羿反问回去,大步流星的进了客栈。
宋喜乐却愣在原地,仔细的回想起来,锦羿说的没错。的确,从认识以来,喜乐从未见他和别的女子近距离接触哪怕一丁点过。
说他不知分寸,说他纨绔放浪,似乎也只有在她面前才会这样子。人前,他分明正经的令人发指。
深呼吸一口气,宋喜乐一口气扶着幽蓝上了楼,然后开始忙活准备汤药,等她醒过来了好喝下去。
方越和燕回结伴回来的时候,听迟玉白提起宋喜乐买回来一个舞伎的事儿,都有点大跌眼镜,连忙赶去宋喜乐的房间查看情况。
这时候幽蓝刚刚苏醒,因为吃了辣椒粉的缘故,喉咙疼的厉害,张了张嘴试着说话,却发现声音有点嘶哑,于是只感激的道了一句:“多谢姐姐大恩大德。”
宋喜乐松口气微微一笑,端起放在一旁的汤药递给她,道:“先把药喝了吧!里面我加了枇杷露,不怎么苦。”
幽蓝感激涕零的点头,起了身接过药碗,慢条斯理的喝药。
方越绕过屏风走到宋喜乐身侧,看了幽蓝一眼,发现这姑娘虽然皮肤不白,但一双眼睛长得格外有灵气,加上类似于西域人的深邃五官,倒显得别有一番风情。
仔细看了会儿,歪着头问宋喜乐,“这个,就是你买回来的那个舞伎?”
宋喜乐颔首,看向她道:“她叫幽蓝,除此之外,我还没来得及问她。”
方越恍然点点头,夸赞道:“她长得很好看。”
“那是,若是长得不好看,就不会被拉到街市上叫卖了。”
方越又有点同情起来:“被拉到街市上叫卖,说起来,倒是命运十分坎坷了。”
怕惹起幽蓝的伤心事,宋喜乐实在不想说这些,于是笑眯眯的转移话题,对幽蓝道:“对了,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位叫做方越,是我的一个好朋友。另外一个,叫做燕回,你可以称他燕公子。今日跟我一起那位,叫做锦羿,还有一位,你暂时没见到,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他叫迟玉白,你可以叫他迟先生。”
转过脸,又对方越和燕回道:“回去的时候,幽蓝会跟我们一起。以后,她就是我的小姐妹,我会时常将她带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