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我自然不会多问。困了,回去休息。”宋喜乐三下五除二结束话题,站起身懒洋洋的上楼。
这一夜,所有人都睡得格外安稳舒适。
第二日清晨,却听到了楼下的喧嚣吵闹声,隐隐带着几分惊恐,越来越乱糟糟。
宋喜乐很不甘愿的睁开眼,起床穿好衣裳打开窗户往楼下看,这一看不打紧,发现楼下的人横冲直撞混乱成一大片,所有人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各自往家里跑,关上门不再出来。
这时,锦羿前来敲门,喊道:“喜乐,醒了吗?”
宋喜乐拧紧眉头朝门口走,边走边问:“外面怎么回事?不会是乌克国的人这么快就找过来了吧!”
拉开门,锦羿一身灰白色的朴素衣裳,芝兰玉树般立在她面前。
仔细一看,手里竟然还端着一份早饭,顺手塞进宋喜乐怀里,道:“你不必管那些,有我在,自然没事。好好吃早饭,我这就赶去城门口,兴许能帮上些什么忙。”
宋喜乐也不啰嗦,颔首道:“那好,你先过去。我吃完收拾好也会马上过去。”
锦羿点了下头,真就头也不回的匆匆下楼而去。
宋喜乐回了房间,马马虎虎吃过早饭,便喊了迟玉白和燕回以及方越一块儿赶去疏勒国城楼。
他们赶到的时候,锦羿一身宽袍大袖镇定自若的站在一身银色盔甲的那可都尉身侧,颇有几分指点江山的浩然之气,对着城楼上的防守从容不迫的指挥安排。
眼看就要走到他身侧,宋喜乐不由的放慢了步子,静静听他所说的话。
“这一边城门,最中间的攻击力度是最强的,但只用人防守就是肉搏,占不到便宜,不如用火攻击,让他们上不来便可。至于其他位置,攻城之人应当都是为了趁乱爬上来,我觉得,防守之人不能少,万不可忽略。”
那可边听,边顺着他的意思指挥安排分配,好像他是个将军,锦羿便是那个最让他满意的军师似的。
宋喜乐正出神,乍然听到楼下传来沙雅公主愤怒的嘶喊声:“燕回,本公主带你不薄,付出所有真心,你却在大婚之日抛下独自逃跑,此仇此恨,我心头难消!”
燕回暗暗缩紧掌心,另一只手紧紧握住方越的手,转头朝城楼下方不远处的沙雅公主看过去,歉疚道:“燕回只是个中原人,普通百姓,配不上一国公主金尊玉贵。辜负公主是燕回不对,在此,给公主赔个不是。”
沙雅冷笑一声,恨声道:“你以为赔个不是就完了吗?我告诉你,要么你立刻跟我回去,要么,我就是把整个疏勒国闹得天翻地覆,也一定不会放过你和你的师妹!”
“公主这是何必,我从未喜欢过公主,勉强得来的感情,根本一文不值。”燕回试着劝她改变想法,同时,心里多少也是有些愧疚的。
沙雅心里却只有愤怒和怨恨,“我不想听做任何解释,除非,你跟我走。否则,我就是拼个鱼死网破,也一定要将你带回乌克城。”
“本就无心之过,是公主一意孤行,何必非要放不下执迷不悟。伤人伤己,还伤及无辜,牺牲那么多人,就为了你一己私欲,这就是你身为一国公主的风范?”迟玉白字字铿锵的质问道。
沙雅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举起佩剑大声呐喊:“将士们听着,无论付出多大代价,必须要攻破疏勒城。”
一时间,乌克国将士们又斗志高昂起来,大声喊杀着汹涌上前。
城楼边沿的火球,石头,刀剑碰撞声不停回**。
楼上楼下,都有士兵伤亡,情况愈发的水深火热。
宋喜乐走到锦羿身侧,对那可都尉拱了拱手,歉意道:“因我们一行人,导致两国又要在此交战,实在对不住。在此,宋喜乐感激不尽。”
那可扭头看她一眼,面不改色道:“我是为了疏勒城的尊严,为了大王和王后的尊严,因此,绝对不能将人轻易交出去。所以,你不必道谢。”
“可是,为了这件事,你们的将士伤亡了那么多。终究我们才是始作俑者,真的很对不住。”
“战场之上,生死本就一线之间。他们在决定参军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生死准备,这,就是我疏勒国战士的铁骨铮铮。”那可豪气干云的说道。
宋喜乐张了张嘴,再无话可说。
这一场乱战,从清晨一直持续到天色擦黑,两军都休整休息,才算消停下来。
城外起了很大的风,吹得站在城楼上的人衣裳随风翻飞。尤其锦羿那一身宽袍大袖,显得格外风姿飘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