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乐这才恍然想起来迟玉白方才喊了她的,连忙穿上鞋子下床去开门,同时对锦羿下了逐客令:“那个谁,你赶紧走吧!以后别再来我房间了,我看见你就烦。”
锦羿勾唇一笑,什么也没说,潇洒的一甩袖摆离开。
迟玉白纳闷儿的打量他,直到看着他走远了,才啧啧道:“你说你们二人,这样真的好吗?”
宋喜乐不以为然的耷拉着眼皮子,请他进屋坐下,道:“不过就是打打闹闹,我跟他不会生情。迟先生您,一天到晚操心的可真多。”
迟玉白呵呵道:“能者多劳嘛,这话你说的。再说了,你花那么多银子把我从大牢里弄出来的,我多关心一下自己的恩人,没什么毛病吧!”
“嗯,您今儿个这话说的可真冠冕堂皇。不过,我不爱听这些虚的,您还是直话直说吧!”
迟玉白干脆也就不再扯东扯西了,深呼吸一口气,面色凝肃道:“今日,我在街上转悠了一圈,碰上了疏勒城的都尉。也正是凑巧的很,他碰上了一些麻烦,我便趁机帮了他一把,搭上了关系。因此,特意来跟你说一声。”
宋喜乐若有所思的听着,问道:“你帮了他什么忙?”
“说来微不足道,不过是他在街上闲晃,被人诬赖说欺负良家妇人。他当时穿着一身常服,因此没人知道他的身份,他也不好当众说出口,百口莫辩。我呢,恰巧注意到他腰间挂着的牌子,因为认识一些西域文字,这才猜测出他的身份来。立刻想出一个主意,上前帮他。”
“办法呢,其实也很简单,不过假装那个女子的丈夫,说她又背着我在外招蜂引蝶,没有一点廉耻之心。虽然那女子的丈夫赶过来,痛骂我根本不是那女子的丈夫,可当时场面已经混乱,任凭那女子的丈夫如何说,都没人相信。”
“嗯,你这办法听起来虽然不高明,倒是快捷的很。只要能脱身,便是好事。更何况,你还借此搭上了都尉,这对咱们来说,是非常有利的一件事。”
仔细想了想觉得不对劲,啧了一声道:“不对呀,迟玉白,你那么精明的一个人,若只是个都尉,应该还不至于让你花费心思帮忙吧!老实说,这人是不是还有别的身份?”
迟玉白好笑摇摇头,道:“你还不是精明的很,猜得不错,这人的确还有另一重身份,便是疏勒城王后的表兄,为人正直,慷慨豪气,倒是个很好相处之人。”
“原来,是王后的表兄啊!”
宋喜乐恍然点点头,摩挲着下巴思考起来:“照这么看的话,这条线咱们搭上的确大有益处。眼下,就看接下来乌克国的人会不会真的找来了。”
两人陷入沉思,此时,乍然听到楼下传来古晓峰惊喜的喊声:“大师兄,是大师兄,大师兄回来了!”
宋喜乐和迟玉白对看一眼,同时吃了一惊。
另一房间听到喊声的方越,立刻激动的推开门匆忙朝楼下跑。
宋喜乐和迟玉白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只看到她急匆匆的背影,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赶紧也下楼而去。
燕回已经下了马,转头扶着石叔慢慢的下了马。一下子就被师弟们簇拥了起来。
古晓峰挤在最前头,傻呵呵的笑着道:“大师兄,你可算是平安回来了。你是不知道,这一天一夜的,我跟师兄弟们和师姐都快担心死了。”
燕回微微一笑,道:“多亏迟先生和宋姑娘暗中筹谋,我才得以脱身顺利离开。还救回了石叔叔。”
到此刻,古晓峰就是对宋喜乐再有不满,也不得不心存感激,颔首道:“只要大师兄没事就好,只要大家都还在一起就好。不管怎样,的确该感谢宋姑娘和迟先生。”
宋喜乐轻笑一声,在后方接口:“现在知道感激了,昨日夜里汇合时,是谁梗着脖子想要跟我吵架的来着。”
古晓峰脸色窘迫的发红,回头看向她,不自在的解释道:“我不也是因为太担心大师兄,才会口不择言。还望宋姑娘大人大量,不要与我计较。”
宋喜乐挑眉:“你都说了我大人大量,马屁拍上天了,我自然不会与你计较。”
周围的所有人哄然大笑起来,朗朗笑声回**在客栈内。
吁口气,宋喜乐转了头看向一直没说话的方越,这才发现,方越双眼早就盈满泪水,怔怔望着燕回,欲言又止。
这时,迟玉白猛地推了她一把,刚巧将她推到燕回面前,叹了一声道:“你们两个,这你也不能说我也不能说的,憋了好几日,够难受的了。如今燕公子总算回来,你们也总算可以好好的说说话了。”
燕回小心的将石叔叔交给古晓峰扶着,上前一步,更拉近了和方越之间的距离,凝眉开口:“越儿,我说过,我绝不会喜欢别人,从始至终心里只有你一个。”
方越笑了下,强忍情绪摇摇头:“你不用解释,回来了,就是最好的解释。对不起大师兄,是我错怪了你,这些天不该一直跟你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