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乐跟何玉成走在前头说话,何金成跟在后头,一个人捧着知了猴不停的观察,喃喃自语。
宋喜乐扭头看他一眼,叹了口气,好奇的问起来:“你大哥,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子的?”
何玉成感慨叹息一声,声音听起来空飘飘的,“说来话长,既然你问了,我便跟你简单说一下。”
“一年多前,我大哥随军出征,因为那一场仗实在太混乱,敌军使用火药,导致马匹受惊。我大哥的战马也受了惊,一路狂奔,把我大哥从马背上甩了下来,刚巧脑袋撞在石头上,再醒过来的时候便成了这副模样。军营里看他实在没了用处,这才通知家里人把他接了回来。”
“你是说,你大哥是从马背上摔下来,头部撞在石头上变成这样的,那你们有没有请大夫再给他医治?”
“请了的,大夫说情况不乐观,基本没有医治的可能,劝我放弃。”
“这么严重吗?按理说,这种一般都是因为颅内淤血导致的神经阻塞,不至于医不好。”
宋喜乐摩挲下巴,认真的思索起来,最后提议道:“我爹在家的时候,曾经给过我一本医书,那本书很有用,这几年我看着学会了不少东西。要不,你就让我试试看,给你哥把把脉看看具体情况。”
何玉成楞了一下,看她的眼神莫名的有点怪异,问了一句:“你爹怎么会给你留下医书的?难道你祖上有人是学这个的?”
宋喜乐摇摇头,敷衍道:“我也不清楚,反正那医书我能看得懂,便看着学了些。”
何玉似乎在犹豫,过了一会儿才迟疑问出口:“那你娘……你可曾有印象?”
毕竟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对于自己的娘亲,宋喜乐还是很有印象的。
记忆中,那是个温柔坚韧,宽容豁达的女子,不喜欢争辩是非,但也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是一个,让人说不上来哪里好,却又觉得哪里都好的女子。
她叹口气,轻声道:“平安一岁多的时候,我娘便过世了。我对她有印象,但很模糊。但我知道,她是个很好的娘亲。”
“对不住,提起你的伤心事了。”何玉成不好意思道。
宋喜乐满不在意的笑笑,摆手道:“没什么的,都过去的事儿,我不会一直难过。人活着嘛,总是要向前看的。”
“喜乐姑娘是个乐观的人,这点很讨人喜欢。”
两人说着说着,不知不觉走到了何玉成家门口。
何金成嘿嘿笑着跑到门口,推开朱漆木门道:“到家了,喜乐,你快进去坐会儿吧!”
宋喜乐笑融融冲他点了点头,随在他们兄弟俩之后进了院子。
刚走到门口,院子西侧亮着灯的房子里,走出来一个年约四十出头的女人,叉着腰哼了哼了一声,没好气道:“也不看看都什么时辰了,还知道回来,成日的一件正事儿都不做,家里的饭是给你们白吃的吗?”
何玉成原本温和的脸色瞬间垮下来,扭头看向女人,冷淡道:“婶娘,我和大哥有钱,不需要靠谁来养。是不是嫌我这一年多来给的钱少了,还想再要些?”
这女人,是何玉成兄弟俩的婶娘何刘氏,人称刘巧嘴,平日里吵架骂人最是拿手,出了名的泼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