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倾儿接过容香递过来的笔,对着桌上的素绢看了一会,然后抬头环顾了一番,国画不必西洋画,求的是一个意境,可是她却不善此道。
目光落在园子里的花草上,忽然灵机一动。一挽袖子,下笔如有神,几下就画好了,然后放下笔后,让开了书案旁的位置,容香伺候着净手。
婢子正要将画作拿去给江老夫人看,却被江老夫人给止住了,“先送到老爷那里去,刚才的诗词说的口干舌燥的,将厨下准备的银耳莲子羹送上来,解解乏儿。”
婢子们鱼贯的捧着银耳莲子羹送来,然后另有婢子将这面闺秀的画卷都送了过去,又将之前的诗词的纸张都检查好了之后一把火烧了干净。
江家是太傅,出了名的有规矩,如今这些闺秀的墨宝若是在江家流传了出去,闹出什么有损闺誉的事情来,江家的名声也好不了。
于是,虽然有这种诗词品鉴,可是事后却一定要都检查好无误之后烧掉。这头,文人墨客们看着闺秀们送来的丹青,一张张看下去,也一样是挑出来了几幅上佳的画作来,就这样一张张的看下去之后,发现了洛倾儿的画作。
谭岩上前将画作拿起,细细的观察,发现,看似寻常的花草,仔细一看,却发现另有不同。江太傅见谭岩看的入神,也走上前就着谭岩的手看起来这个画作,“是太子妃的吧?我看这花草……似乎和旁人的不太一样。”
谭岩没想到江老太傅这么快就发现了不同的地方,“是,我看,这花草并不是一般家中种植的,而像是药材。”
江太傅捋着胡须,呵呵笑着:“我也是因为发现,这跟我家的院子有些不一样,才发现端倪的,到底是枕边人,这眼力见儿真的是强。”
这边两个人正说着话呢,另一边,李萧然也走了过来,“恭贺太傅千秋。”李萧然一身湖蓝滚边儿缎袍,对江老太傅直接拱了拱手。
江老太傅看得出这两人有些嫌隙,一个是小王爷,一个是自己的徒弟,江太傅有些头疼,但面上还是风淡云轻的回了礼。
“小王爷也来了,今儿人多,臣年岁大了,有些照顾不周的地方,小王爷见谅。”江太傅说的客气,小王爷也并没有当真。
李萧然将目光放在谭岩手里的那幅画上,“这上面的药材,可不好认呢。”江太傅听李萧然竟然也懂这个,挑了挑眉。
“巧了,今日府上,有几个太医也都在,正好请过来,一起认一认,这都是些什么草药。”江太傅让人将今日来赴宴的几个太医一起请来,几个人到厅里坐下。
洛倾儿的那张画作铺在桌上,然后几个人纷纷上前看情况,江太傅端着茶坐在一旁,看着那两个太医还在商讨到底是什么草药呢,那头就见谭岩和李萧然竟然你一句我一句的将这些药材都说了出来。
江老太傅微微眯着眼,身旁的两个太医彼此对视了一眼,脸上一阵热,只觉得这饭碗都要被砸了。一口气儿攀比着将画上药草说完的两个人,彼此对视着,目光中噼里啪啦就好像再闪着火花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