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江老太傅生辰这天,京城内的那些名流清贵都来了,江老太傅的门前车马都走不开了,一个个摩肩擦踵的,最后,马车已经停到后门儿去了。
那些清贵们在前院儿,夫人们就都在后院儿,稍微一打听,就知道江老太傅最近教导的太子会带着太子妃一起来赴宴。
这消息虽然没明着议论,但是暗地里,那些夫人们三五成堆的都在窃窃私语。“那个太子和太子妃,可都是乡野里扒拉出来的,听说,入京的时候,那都是坐着牛车,一身的蚊蝇呢。”
一个颧骨高高的夫人,眼睛四处溜达着,将这件事儿说的有模有样的。在那夫人周围的几个夫人听说了之后,都用帕子半掩了口鼻,目光里又是兴奋又是嫌弃又是厌恶,可是没有人走开,他们都想再听下去,都想知道到底这个如今金光灿灿的太子当初到底有多么的不堪。
那夫人见周围的人喜欢听,一下子来了劲头,“哎呦,我和你们说啊,这个太子妃的娘家,别看之前说的什么是刘太尉的遗珠,实际上,就是一块儿遮羞布!”
“你们还记得之前,那个洛家在京里上蹿下跳的吧?”那夫人压低了声音,更加开心的说起八卦来。“之前洛家的人蹦跶的厉害,咱们这个太子妃呀,就嫌弃他们丢人现眼起来了,竟是一句话不说,直接投奔了刘太尉府上,说来也奇怪,刘太尉府竟然就这么简单就答应了。”
这些官家的夫人,虽说是爱八卦,可是她们最擅长的就是从八卦里发现出细节来。所说洛倾儿那时候只是个皇子妃,可是刘太尉那样谨慎的人,怎么会那么简单的就答应了洛倾儿呢。
这里面,若是没有什么猫腻儿,可没人信。但是刘太尉府,向来低调,有心人想去问问,也都没机会。如今听这人说的话,只觉得更加抓心挠肝的想知道真想。
“太子妃咱们见不着几次,可是这太子,咱们家的爷们儿可都跟着一起共事过呢,听说,举止上,还闹出过笑话儿呢,之前在一位大人的宴上,太子闹了大笑话儿,从那之后,才开始努力学规矩的,这都这么大人了,才开始学规矩,哪儿能那么快,所以皇上才又让江老太傅出山来教导他。听说也一起学了有些日子了,今日,正好瞧瞧,这太子太子妃,到底行不行。”
这些夫人们说的开心,完全没发现,他们身旁的月亮门外,正路过了谭岩和洛倾儿。洛倾儿听见里面的夫人说的话那样的不堪,气红了眼,停下脚步就准备转进去好好的发一阵威风。
可是刚停下脚步,就被谭岩给拦下了,洛倾儿抬眼看着谭岩,有些不解,“他们嘴里不干不净的编排太子,你难道不准备处罚他们吗?”
谭岩摇了摇头,轻轻的在洛倾儿耳边说道:“这不一样,其一,他们说的并没有错,这件事情,如果我们现在进去,哪怕罚的名正言顺,可是旁人只会觉得我们是恼羞成怒,反倒更容易让她们咬定。”
洛倾儿忍着心中的气,仔细想了想,觉得谭岩说的也并没有错,“可是他们这些肆意妄为的议论,对你的名声也并不好听,就算今天不找他们算账,这笔账我一定要记下来,日后好好的算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