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倾儿进屋后,将披风脱下,话还未开口,便先跪在了地上。一旁的李萧然愣了一瞬,忙起身想去扶。却被洛倾儿拒绝了。
她看向老王爷,“王爷,我在华城的时候,见到谭岩了,他已经将实情都告诉我了,今天遇到的两拨人,我相信您也清楚,到底是谁,敢如此猖狂,在京中行凶。”
皇后的父亲,是京兆尹这件事情,从洛倾儿进京的第一天开始,就知道。也从那天起,洛倾儿心里对于皇后,就总是有些疙瘩在。
老王爷看了看一旁有些懵懂的儿子,又看了看虽然是跪着,但是却很硬气的洛倾儿,心里叹了口气,说到底,老王爷多少还是有点儿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顺利追求到洛倾儿的。
但是如今见洛倾儿的样子,显然是和谭岩重归于好了,或者说,洛倾儿从来就没有将谭岩从自己心中抹去。只是可怜自己的儿子,满腔的感情都只能压在心底。
“以前,谭岩说,不想让你和孩子卷进来,所以做出那样的事情,就是为了护着你们娘儿俩周全,可是你这孩子,偏偏要卷进来,岂不是辜负了他的一片心?”
李萧然听见自己爹说这句,身子一震,眼底的伤痛变得压都压不住。老王爷看见自己儿子如此,到低还是心疼,于是对李萧然说道:“天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洛倾儿听见老王爷对李萧然说的话,第一次低垂着眼,避开了李萧然看过来的视线。李萧然胸口闷闷的疼,加上伤口处泛上来的疼,只觉得脑子里混浆浆的,见此也知道不适合待在这里,于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等李萧然离开,老王爷让洛倾儿站起来。“说起来,你也是皇子妃,虽说是小辈,却也不能总跪着我,还是坐着说话吧。”
洛倾儿勾了勾唇角,笑的有些苦闷:“您说笑了,如今,我已经是和离妇,哪里说得上是皇子妃。就连洛青,也只是我的孩子罢了。”
老王爷是知道谭岩对洛倾儿的用心的,于是见洛倾儿这么说,完全是不信的,这是如今这时间不对,不然,总要说几句的。
“你也知道,皇后既然敢在京中,甚至在宫外没多远的地方就安排人行刺,完全是因为,她爹是京兆尹。而她爹作为京兆尹,能将这件事情压下来,也正是因为,他女儿是皇后。”
“其实,再你们还没有返程之前,皇后就开始暗示他们一派的那些御史,在弹劾本王了。可惜了,从没抓到什么大事儿,但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都能往天家的脸面上扯,如今皇帝也被这几个御史弄得很是厌烦。”
老王爷呵呵冷笑着,靠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玉佩,一下一下的敲着扶手。洛倾儿坐在一旁,越听越生气,心里对皇后已经说是恨极了。
“王爷,这种朝堂上的事情,我不懂。但是,她再如何能在朝堂上搅弄风云,也需要民间的威望。他父亲,说到底,也只是一个臣子,我们在百姓中寻着机会的话,我相信,总有办法可以击中他的溃烂之处。到时候,京兆尹一定会惊慌的寻求皇后的帮助,到时候,如果丽妃娘娘可以在宫中向皇后施压,皇后自己焦头烂额自顾不暇,那么就一定会有机会发现京兆尹的疏漏。一举扳倒京兆尹,就不再是多么艰难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