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主是做了几个？”冯保躬了躬身，上前扶着李若苓起身。李若苓身边的婢子上前来帮着掸了掸李若苓裙裾上面的土。

李若苓想了想，一一数了出来：“做了四个，皇后娘娘一枚，母妃一枚，芳贵嫔一枚，剩下的，我自己用了。公公，这枕头是怎么了？”

冯保一听这公主自己还用了一枚，赶忙让人进去将那枕头拿出来，然后一拱手：“这枕头呀，出了大问题了！芳贵嫔的孩子，就是因为这枕头。奴才还要去皇后娘娘和丽妃娘娘宫里取那个枕头呢，殿下帮奴才将经过手的那些小蹄子都管束起来，等奴才取了枕头来，再来您这领人。”

李若苓连连点头：“公公放心，我这就让他们去查。”冯保告退后，接连跑了皇后的凤仪宫和丽妃的无忧宫，将两个枕头都拿来了。

太医早就等在了御前，等枕头拿过来，都拆开看了一遍，里面的药材都是一样的，都是虎狼之药。而且剂量都不多，但是长此以往，的确会对身体造成损害，别说子嗣了，自己都会命不久矣。

皇上脸色无比的阴沉，看着跪了一片的太医们，芳贵嫔那日的苍白的神色还在眼前历历在目。皇上啪啪的拍着桌子：“一群饭桶！太医院的用药不都是登记在册的吗！这么多虎狼之药被拿出去了，怎么就没一个人觉得不对劲儿？！你们平时是怎么当差的！！”

太医院的太医们哪里敢收的这番话，一个个恨不得把头都磕破了以证清白。皇上被他们弄的心烦，冯保在一旁看着，悄悄上前来跟皇上耳语了两句。

“陛下，公主殿下有这么一事儿，完全是意外，所以，不可能是公主名下有登记在册的条目。奴才已经将那些经手过的都看管起来了，只等奴才让人审讯了之后，就都清楚了。”

皇上斜了冯保一眼，冷哼一声：“必然不会是苓儿做的，只怕是哪个黑了心肠的人，将事情全都嫁祸给了苓儿。正因为如此，朕才决不能轻饶了他们，一定要给朕查！只要不弄死了，什么刑罚都不为过，朕要的是真相！”

冯保领命而去，带离了一众太医。至于太医院内如何鸡飞狗跳的攀咬，尚且不用想。那刑房，各种惨烈尖叫，哪怕是常年掌刑的管事都忍不住心底抖了几抖。

“冯公公，这刑几乎都用了个遍了，可是都说自己愿望呀。”掌刑的实在是没招儿了，前去对冯保求个主意。

冯保喝着茶，耳朵里听着受刑那些人的尖叫咒骂，丝毫不为所动。“几乎用了个遍不是还没用遍么，你的手段要是只有这些，那你也不用当差了。我告诉你，这事儿可涉及到皇嗣，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要的只是答案，圣上要的，只是真相。”

管事的苦不堪言，心里翻来覆去将事情琢磨了几遍之后，狠了狠心，让手下的人更加凶残的下手，若真不幸打死了几个，就正好将罪名都推他们身上去！

冯保就那么坐着等着刑房的管事将结果交过来，这次管事的倒是机灵，没过多久将将结果交来了，冯保简单看了看，将纸拢在袖里。

“既然已经查出来了，剩下的就让他们回去吧，自己去太医院领点药，别耽误了伺候主子。”